妈妈默认的点了点头。
爸爸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抱在膝盖上,叹息一声说道:“这就是命吧,改变不了的,只是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姑娘。”
“宁馨的命是真的苦啊,从小就生长在那样一个环境下,每天要面对宁聪奶奶那样的人,后面好不容易考上了一个好大学,谈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日子总算有了点盼头的时候,偏偏要患上癌症……”
姨外婆说着说着,眼睛就泛起了泪花。
姨外婆随意的抹了抹眼睛,抽了抽鼻子。
我说道:“怎么这样没人性的家庭,就生出了宁馨大姨这样懂事的女儿呢……”
妈妈瞪了我一眼说道:“一天天的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什么叫没人性,你就知道她没人性啦?”
大姨也说道:“就是,要是被小舅母知道你这样说她,她不在背后蛐蛐你才怪了。”
我笑道:“我又没做亏心事,干嘛害怕鬼敲门?我只觉得自已没她的那点功力,不然不把她说得抬不起头来,都不解我心头之恨。”
随后我收起笑意,认真的冷声说道:“她以为她做的那些破事,做得天衣无缝,就没人知道了?”
大姨开玩笑的望着我说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我望了一眼大姨,又看了看姨外婆和爸爸妈妈后才说道:“有些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只是你们不说,装作不知道而已。”
没有人开口说话,都看着我,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冷哼一声,声音冰冷的说道:“平日里讨人厌就算了,现在老了胆子大了,居然做出那些大逆不道,没有人性的事情出来,她这种人,也配为人?下辈子直接投胎当头畜牲算了。”
我这番话,可以说是非常的大逆不道,但是爸爸妈妈他们却都没有异议,默认了我所说的。
外婆的父母,在我家乡这边统称为外老祖。
我清楚的记得,去年冬天,男外老祖去世的时候,在灵堂隔壁的屋子里,女外老祖拉着我的手,流着浑浊的眼泪说的那些话。
因为两个儿子的缘故,再加上农村里男子赡养老人的习俗,所以便两个舅外公,一家赡养一个老人。
两个舅外公家就隔着一堵墙,因为男外老祖是由大舅外公家赡养的,所以灵堂就设在大舅外公家,也就是宁聪奶奶家。
因为外老祖年纪大了,所以就没在灵堂守夜,当时已是半夜,原本困意十足的我,打算去小舅外公家睡上一觉,但是我进屋时,看到了女外老祖住的那个房间里还有灯亮着,我就去看了看。
进屋之后,女外老祖年纪大了,记性也没那么好了,再加上我们很少见面,年轻人变化也很快,所以见到我之后,女外老祖只是觉得我看着很熟悉,但是却不知道我是谁。
我说完我是谁之后,女外老祖便颤抖的坐起身来,让我坐到她的旁边。
我坐下后,女外老祖伸出那双皮肤松弛,布满皱纹的手,将我的手拉在手心,轻轻摩挲着,开始与我聊着一些家长里短,无关紧要的话题。
聊着聊着,两行泪水就从她的双眼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