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
“那还多谢俞娇娇你好心了。”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含糊地挤出来的,但那个称呼却异常清晰。
俞娇娇。
时间仿佛骤然凝固。
空气死寂。
俞桉周身那层刚刚披上的温顺伪装瞬间碎裂。
他猛地转头看向她,瞳孔急剧收缩,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那里面不再是伪装的无辜或冰冷的威胁,而是翻涌起难以置信,以及被触及最深层禁忌的骇人狂怒。
他一步逼近,身影几乎将李沉鱼完全笼罩,刚才刻意收敛的压迫感如山崩般倾泻而出。
一只手如铁钳般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
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沉嘶哑,充满了极度危险的信号。
“刚才叫我什么?!”
李沉鱼连呼吸都忘了。
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那是几百年前,只有姜扶楹才会在无人时戏谑唤他的小字。
现在的李沉鱼怎么可能知道。
谢青釉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古怪的称呼,他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小桉?李师妹?你们这又是……”
俞桉根本不理睬谢青釉,周遭的温度都因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寒之气骤降。
李沉鱼头皮发麻。
“我,我是说俞师兄你下手没轻没重,娇气什么,对!我是说你娇气,弄疼我了!”
第一卷第2章俞娇娇
她的解释苍白无力,反而更像欲盖弥彰。
俞桉盯着她,眼底的风暴却在疯狂积聚。
谢青釉看出了不对劲,上前一步,语气加重:“小桉,松开她。成何体统!”
俞桉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在她惨白的皮肤上勒出红痕。
片刻后,他才强迫自己松开了手指。
李沉鱼立刻抽回手,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腕上一圈鲜明的指痕火辣辣地疼。
谢青釉隔开了两人,对李沉鱼道:“师叔已回宗,命你即刻前去。”
“是,大师兄。”
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死死钉在她的背上,如影随形,直到她拐过山道尽头。
谢青釉转向俞桉,语气带着审视:“你方才怎么回事?”
俞桉垂着眼,所有外露的情绪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无事。想起一些无关紧要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