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后悠长一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长的什么模样,你在这昆明宫以死相逼,可就为难本后了……”
以死相逼!
沈绰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娘娘,他……,他可能抢走了我的压裙刀。”
“哈哈哈……”
殿上,居然有人笑了。
姜后也嘴角一抹冷笑。
无需多言,所有人都心领神会了。
董桂娇几步上前,啪地扇了沈绰一个耳光,将她本已受尽摧残的身子,打翻在地。
“沈绰!你娘给你压裙刀,是要你在遭人强迫时,自刎以保名节的!你倒好!裙刀还会被人抢了!怕不是你自己主动以裙刀相赠,吃了亏,又后悔了,又跑出来给自己找借口的吧?”
殿上,一片不怀好意的哄笑。
谁会强暴一个女子,还会顺便抢走一把小小的压裙刀?劫财劫色不成?哈哈哈……!
沈绰抚着半边被打得红肿的脸,一片茫然。
她完全想不通,事情居然可以被想成这样!
她从前,从来不知道,人心,居然是这样!
“母亲,不是的……,我真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她只有十四岁,从小就没了娘,现在,连唯一护着她的婢女都没了,根本没有人帮她说话。
她就只有孤零零一个人,浑身伤痕累累,众目睽睽之下,告状无门,却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沈若行:“不识大体!”
董桂娇:“裳儿,出了这样的事,你居然还跑出来声张!快滚回去,不要再给我们沈家丢人!”
沈无涯:“皇上恕罪,臣管教无方,扰了盛宴,是臣该死!”
满殿,无数闲言碎语,如一把把尖刀,刀刀扎在遍体鳞伤的她心上。
“怕不是第一次来花朝节,不知天高地厚,太招摇了,才惹祸上身了吧?”
“沈家的老四啊,藏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奇货可居,却是白养了。”
“啧啧,生得好有什么用?不知自爱,今后可就是个烂货了!”
沈绰无力抵挡,只能一遍又一遍为自己辩白。
她什么都没有了,可她不能连最后一点清白也被人污蔑了。
“我没有!我没有招惹任何人……!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闯进来的!”
有人忽然阴阳怪气一声,“哦,原来是他们……”
殿上,气氛开始变得更加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