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准备好了!
保姆房一分为三,一进来的空间除了北墙放着一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上下床,其他墙面都钉了钢架,幽蓝的光就是从一层层货架层板的下方照射出来,光打在层板上摆放的玻璃瓶上,将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衬得越发新鲜。
方无徊在这些玻璃瓶前多停留了几分钟。
她注意到这些玻璃瓶中装着的,多是动物的牙齿和指甲,从完整性上看,极有可能是在动物没死亡前就摘下的。
如果仅仅如此,最多可以证明保姆房住着的两人性格残忍。
可方无徊总觉得这些牙齿和指甲透着一股微妙的违和感,这让她十分在意。
“这些瓶子里的东西我都看过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西装男来到了方无徊的身边,他的神色还有些恍惚,就好像灵魂是半脱离身体的状态,脸色也是苍白的,但眼神还算清明,说话的条理也还在。
“就是一些动物牙齿,是有什么特别的么?”
西装男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方无徊看了他一眼,西装男耷拉着脑袋,避开了方无徊的目光。
“我不知道。”方无徊实话实说,见西装男露出失望的表情也不在意,只在货架上仔细翻找。
货架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了层板上,遍览无疑,毫无线索。
方无徊的视线落在了上下床上。
然而上下床比货架还要干净。
“老大!”
小黄毛忽然从左侧房间跑了出来,手中握着一叠照片,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浮现了一丝红晕,在看见方无徊时,她的眼睛更亮了:“我找到了好多照片!还有好多习题本,姓名那一栏都写的‘赵又名’。老大,这是照片!”
小黄毛将照片递给了方无徊,眼巴巴地望着她,一副渴求表扬的模样,只是眼睛包括余光还是不敢往货架上瞄上一分半点。
方无徊忍不住弯了眼睛:“你好厉害。”
小黄毛的脸都亮了,脸也不白了,心也不慌了,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没有啦。这照片很好找,老大你要是去了,一定比我找的更快更多!”
方无徊看向照片上的削瘦少年,镜片后面的眸色微微一闪。
赵又名?
她看向小黄毛:“还有其他照片吗?我想去看看。”
“在这边!”
小黄毛忙不迭地带路。
西装男见方无悔往左房走去,连忙抱着素描页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左侧房间与其说是卧室,倒不如说是一个书房,除了北墙窗下放了床和书桌,另外三堵完整墙面都是码到天花板的书架,书架上塞满了大大小小、薄薄厚厚的书本。
保守估计,这房间的书都有上千本。
小黄毛指着书桌下的一个抽屉道:“照片都在那里面!”
方无徊的眼睛从书架上移开,才到桌前,余光瞥见西装男一脸放松地躺在了房间唯一的单人床上,就连她之前给他的肖像小画也被他随手丢在了床上。
注意到方无徊的目光,西装男没好气地道:“这里是安全的。之前我和孙小美在楼下找得累了就是来这屋躺着,没发生过意外。”
浑然没了进来之前那股惊惶恐惧的样子。
方无徊盯着西装男的脸看了一会儿,收回了目光没再管他。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方无徊和小黄毛一起将抽屉里的照片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