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红绿灯众多,走走停停,我还不敢跟太近,因为他们都认识我的车,有两次为了不在路口跟丢,我几乎是踩着红灯的点加油门冲过路口,还有一次实在闯不过去被红灯拦了下来,就在我以为跟丢的时候居然奇迹般地发现他们同样被前面的红灯给阻住了,总之跟得颇为辛苦,好在老天垂怜我这感情受伤的男人,毫无实际跟踪经验的我居然一路没跟丢到了目的地。
肖大强将车停在了路边,那里是一片老式的弄堂房屋,据我所知在不久的将来即将拆迁,祖祖辈辈住在这里的贫苦大众即将摇身一变成为腰缠万贯的拆迁户。
想到从小娇生惯养的温婉居然愿意跟肖大强这么个粗人住在这么粗鄙的地方,我的心里不由一痛,但是我也没有多想,在距离黑色丰田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下车后就远远辍着他们的身影跟了上去。
走进阴暗比仄的弄堂,漫天的晾晒衣物又将本就因为建筑物距离太近而撒下的那些少得可怜的阳光撕裂成一片片斑驳的日影。
这里地处市区边缘,本地人早就搬得差不多了,仅剩的一些都是故土观念极重的老年人,大部分的房屋被出租给了外地来此打工讨生活的人们,这里成了他们的栖息之地,成了他们的家,但是距此仅隔一条街的地方已经被拆成了一片废墟,这里有如是一场激烈巷战后的废墟中的幸存者,可见这个家能存在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这里俨然是一个开放式的居民小区,出入门没有一般小区的门岗和保安,进进出出的人流成了我这个跟踪者最好的掩藏,可能这里的人不常见这么漂亮的女人,所以温婉所到之处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汇聚。
肖大强一路上和相熟的人打着招呼,看来在这里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了,看他脚步轻飘的样子似乎也很享受有美女相伴带来的艳羡目光。
我和他们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倒也没人注意到我,拐了几个弯之后两人终于走进了一幢破旧的小楼。
这种小楼对我而言丝毫不陌生,我外婆家以前就是这种建于民国时代的弄堂房子,我小时候的记忆中有一部分关于这种房屋的回忆。
阴暗的楼道相比外面冷清了不少,鬼鬼祟祟的我不敢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只能踮着脚尖轻轻跟在后面,凭借脚步声判断他们最终会停留在第几层。
好在这房子总共也就三层,住户也很少,而且房屋隔音差到我根本不用去猜他们在哪间屋子,判断清楚大概位置后我就站到了房门口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此时的周围一片寂静,我能听到的最大的动静居然是我的心跳声,楼道里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有些看上去至少有很多年没有动过了,不少地方根本无处下脚,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对我这个偷窥者而言这都是天然的屏障。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而里面也确实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你今天叫我来干什么?根本不是那个人叫我来的对不对?”
是温婉清冷的声音。
肖大强嘿嘿笑了几声:“嘿嘿,我也就那么一说,你也就那么一听,人家什么身份?会到我这破地方来?”
“哼,那你叫我来干嘛?”
肖大强又是几声猥琐的笑声,随后屋里传来桌椅挪动的响声。
“别碰我!”
“哎哟我的温婉妹妹,在我面前就别装了,这里也没外人,还摆什么价子啊。”
“滚开,我让你别碰我听到没有!”
“嗐嗐嗐,那天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跳,那天?是指视频的那天吗?那一天是我噩梦的开始,就在那天晚上,我人生中第一次被送进了医院抢救室,想来距今已经有十来天了,真是恍如隔世。
“哼!”
温婉重重哼了一声不说话。
“怎么?才两三天功夫,哦,舒服过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两三天?我的心口擂鼓一般剧烈跳动起来,今天周五,我们办离婚手续是周一,难道说我们刚离婚他们就?
我强忍着破门而入问清楚的冲动继续听墙角。
温婉重重叹了口气:“那天我心情不好又喝了点酒,所以才你们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别来打搅我的生活了。”
“呵呵,原来你心情不好再加上喝点小酒可以这么臊的?啊?哈哈,那里的臊水把我反应蛋子都打湿好几遍,叫床叫得别说人了,快把野猫野狗都勾来了,你没觉得这里的人今天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