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片被她发到了朋友圈。
后来又在奥地利、西班牙、意国几个国家待了差不多半个月。
最后一周,裴歌北上去挪威的特罗姆瑟北角。
那天下午,裴歌趁着手机有信号的时候和静安通了个电话。
裴歌跟她说起自己的近况,说她最近的一些奇怪且惊险的经历。
静安一直听着,到中途,她叹了口气问裴歌:“歌儿,暑假了,为什么不考虑来加拿大找我?”
她沉默半晌。
随后笑着:“你那儿没什么好玩的,也不自在。”
裴歌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问静安:“你在加拿大怎么样?有谈恋爱吗?”
“嗯,都挺好。”
“过年回来吗?”
静安说:“还没确定,这边学业很紧,每天都很忙,可能圣诞节的时候会回来一趟。”
裴歌眨了眨眼,虽然静安语言里都带着疲累,但她知道静安心里是开心的。
她、周倾、还有静安,他们三个年纪相仿。
静安是学习成绩最好的那个,就连吊儿郎当的周倾其实也不懒,他只是习惯了用那副花花公子的性格来掩饰自己。
其实真正不学无术的就只有她裴歌一个人而已。
“行,那到时候你记得回来,我约了人出去钓鱼,就不跟你说了啊。”
准备要挂电话时静安叫住她,问她:“歌儿,你现在在哪座城市?”
裴歌没多想,将自己住的地方报给了她。
第二天她要出发去北极圈看极光。
当天傍晚,她和同行的西班牙人一起结伴回各自住的地方,当时天幕还未黑,但路上已经亮起了灯,高大笔挺的针叶林光秃秃的树干上挂着零星的雪。
一座座低矮的木屋像一朵朵小蘑菇长在散着松针的从里,四周都是雾蓝色,这个小镇像一个童话镇。
她用西班牙语毫无障碍地跟队友交流,笑的肆意开怀。
等会儿他们将继续结伴往森林深处进发,到另一半的冰川处去看极光。
还未走到她住的小屋,她和身旁这个西班牙队友同时看到了站在她门口的男人。
后者喊她的英文名字:“Pheya,你好像来客人了。”
裴歌在见到来人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垮了,她安静的盯着前方那个穿着驼色风衣围着灰色围巾的男人,他微微侧身背对着他们,所以还未发现这边有人。
“Pheya,他晚上是要和咱们一起去冰川吗?”
裴歌转头很抱歉地跟他说:“晚饭不和大家一起吃了,出发的时候再见吧。”
等队友离开,裴歌抬头看了看天,星星比临川密集许多,天空更低矮,仿佛唾手可得。
不知怎么的,裴歌忽地想起临川那晚,那乡巴佬载着她去山上的时候。
那时候的景色和现在也很像,星星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
这大半个月以来,她玩过很多极限项目。
滑雪、攀岩、攀登以及翼装,每个项目搁常人身上都会觉得惊险刺激,但对于裴歌来讲,它们所有的刺激紧张加起来,都不如她那晚在车里度过的那几个小时。
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时的感觉,甚至于连后面他骑着机车带着她下山都成了某个时候想起就能够刺激感官的记忆。
她双手插在兜里慢吞吞地朝木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