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林提醒道:“伱也听旭哥刚刚说了,虽然咱们今天看到的数据是几乎百分之百的仿真,但真正的仿真,尤其是面向多个工厂和无数设计者的情况并不容易。
“甚至,整个平台未来还会依赖于【类记忆存储芯片】和【类思考处理核心处理】组成的超级智慧计算机系统来运行。”
郝维山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以前不懂芯片设计和生产,但通过这几天跟着程旭一直在产线上评估数据也多少了解到了一些。
尤其是,程旭在看到实际生产数据与仿真数据完全一致的时候,当时现场的那个场景:
“百分之百其实是个伪命题,比如我们今天的生产,看似没有一点儿数据差异,但实际呢?
“那是因为产线的各种状态被保持的十分完好,产线的各种状态跟仿真系统里采集到的初始数据保持了完全的一致。
“但在实际生产过程中呢?别说是仿真了,就算是实际流片,你第一次做跟第二次做都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不变是一时的,变化才是永恒的。不信,你们明天再做一次流片,什么都别动,数据绝对会跟今天有差异。机器一动,就意味着变化。”
这话,所有有经验的产线工程师都知道,产现在生产过程中,尤其是长期生产过程中,是需要不断的进行调整甚至是部件更换的,否则一定会有某个环节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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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仿真是什么?”程旭接着说道:“不说仿真,就是流片,一个芯片设计方案,流片效果不理想,功耗极大,这一定是设计的问题吗?”
几个人微微一笑,这个问题不用思考就知道肯定不是,现成的例子都摆在眼前,好几次了。
“是的,你们都想到了,同样的设计,让三星来代工和让台积电来代工,那效果简直是千差地别。
“同样的,你让六个月前的台积电来生产,和一年后的台积电再生产,哪怕是同一条产线,效果也会很不一样。”
程旭接着说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呢,一个仿真系统,它最大的困难不在于设计,也不在于精度如何,而在于它必须时时刻刻的根据具体的环境、具体的事物来升级。
“在现在的芯片生产过程中,其实芯片设计企业与芯片代工企业是一种双向奔赴。对于现在的仿真工具来说,要想真,去更新,新版的一定更符合实际情况。
“但对于我们来说呢?实时跟踪,洞悉变化,实时调整。”
这话程旭当时是对着郝维山说的,这也就是对平台的要求了。
郝维山现在想想还觉得压力山大——对接好多个工厂,无数的设计者,实时跟踪,洞悉每一处变化,实时更新模型,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工作吗?
但是郝维山就是这样,越是压力大,它就越是兴奋。
更何况,他有一种信念,那就是,程旭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这就是一定能够做到的。
自己现在做不到,那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等自己把忽略的这个点找到了,那就一切就解决了!
向林也是看着郝维山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有斗志昂扬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脑子里在过山车了,也没有在打扰他。
他现在也有自己的任务——那就是给现在所有的国内手机厂商发邀请函。
面向公众的芯片设计仿真一体化平台暂时确实困难重重,还需要后续的硬件基础和平台开发,但是支撑起几家手机厂商以现在2041使用的这套工具来说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高通这次怕是要恨死了吧?”
向林一边按照程旭的要求整理着邀请函的邀请企业名单,一边如此想着:我们可是按照承诺不做手机芯片了,这可不能算是我们做的手机芯片哈。
……
再说潘正教授这边,跟程旭一起回市区的时候,他就一言不发的一直在思考这几天的事情。
当程旭第一次跟他说起这件事儿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件事儿事实已经成了,但是真的当这些数据丝毫不差的展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能淡定。
现在再想想,总感觉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这件事儿起源于什么呢?
好像是自己让女儿去问论文期刊的事情,然后女儿回来跟自己理论一番,晚上程旭就过来了,说着说着就说起了科学研究的基础问题,然后就说到未来的绝对仿真,就说到芯片仿真这一块儿了。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程旭就讲,芯片现在已经能做到5个9级别的仿真。
如果不是话赶话赶到这儿,程旭怕是还没把这件事儿当个事儿呢吧?
潘正教授看着程旭,内心也是有些狐疑,心道:他的脑子里究竟还有多少东西啊?
“老师,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