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柴守青感激涕零,两行热泪瞬时滚落而下。
她扑倒在地,泪流满面地不住叩首道,“帝君主子大恩大德,微臣此生难以报答啊!”
☆、正文 第14章 科场之祸(2)
坐在书房中埋头处理事务,苏维祯仔细翻阅着每一处传来的机密要闻,已然足足一日了。
自从成为离机堂堂主后,她有了更多的机会去关注北燕的朝堂,更多的精力去注视着褚宛懿的一举一动。
只是,她始终想不通,自己究竟在何处威胁到了褚宛懿,竟是惹得多年来褚宛懿对自己这般不懈地追杀……
“宛翕,雪停了有些冷。我给你炖了红糖姜汤,你快些暖暖。”推开书房的门,默玦温和地笑着,端着碗游移到了她的身侧。将碗搁在桌上,他低头打量到满桌关于褚宛懿的信函,笑意却减少了。
舀了一勺甜滋滋的糖水,苏维祯不禁喜上眉梢。的确,她许久没有碰过甜食了。
“宛翕,你从没有放弃过回燕地的念头,是吗?”默玦怔然问道。
听闻此语,苏维祯放下了手中的瓷勺,正视他道,“近来褚宛懿增派细作潜入齐国境内,且四处派人打探我的下落,举止可疑。此刻我抽身于崇安王府,自是引人注意。”
颔首沉思,默玦绕过书桌,来到她的身侧,低头浅笑,“褚宛懿在大燕境内布下天罗地网,如今又派人在齐国境内寻你,无非是想取你性命。宛翕,一辈子待着在离机堂,难道不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人会让我们分开……”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彩,苏维祯抿而一笑,牵上了他的手,“傻瓜,我何时说要回燕地送死这样的话!”
感受她掌心的温热,默玦面上才重新流露出了欣慰。
v此刻,似乎那个答案,已然在苏维祯的心底尘埃落定了。
日后究竟要如何在褚宛懿眼下,将这场戏演下去,全凭自己……
听着殿内的颂经声,他站在殿前,远眺这山野,只觉得心中增添了一分安宁之感。这样寒风凛冽的冬天,对于他而言,似乎太过漫长了。
由殿内而来,汝幽徐步来到他的身侧,低声恭谨禀道,“主子,之前苏大人确实常来相国寺进香。可自苏大人离府后,寺内师傅们并未再见过苏大人。”
“也罢,今日不过是本君一时兴起,想来维祯当真回乡了。”伏灵均面上的笑容牵强而无奈。“如今,柴文芳已然被打入天牢,本君大可宽心。只是这谭家,却又有了新动作。”
“谭家乃世家大族,柴家与石家皆依附于谭家。陛下如今倚仗谭家,终究是偏袒帝君主子的,主子您还是莫要……”
“不放手一搏,难道要等到本君任人鱼肉那日吗?”伏灵均面露怒意,复而转过身去,望向了那大殿,“本君从未奢望过有神明庇佑,一切因果,皆需本君自行为之!”
傍晚时分,伏灵均的马车终是停到了王府门前。独自焦急了许久,管家见状连忙上前,亲自迎着伏灵均下了马车。
伏灵均只觉得事有不妙,待下车后便立即问道,“何事”
跟在伏灵均身侧,管家连忙答道,“主子,霍……霍侍郎被人参奏了!陛下已然召了霍侍郎和其他大人进宫,霍大人此刻也进了宫……”
“霍江枫不过是工部一个小小的侍郎,如今,怕是有人要与霍紫烟为难,借机给予本君一击罢了!”伏灵均面上沉着淡然。
回到书房中,伏灵均一连写了三道密函,以锦盒封好交给了汝幽。趁着谭静嘉尚未回府,他又准备了一封书信,派人交由霍府。
霍江枫乃霍紫烟之长女,若为河堤贪腐案受牵连,或多或少会波及霍紫烟。而如今,正是伏灵均重用霍紫烟之时,一切皆不可马虎。
入夜,谭静嘉乘车归来。似是在谭玉笙处饮了酒,她被小厮搀扶着回了卧房,却依旧意识模糊,不省人事。
从书房中走出,伏灵均闻言谭静嘉醉酒,便命人去厨房煎了醒酒汤呈来。
来到谭静嘉的房里,见她满身酒气,伏灵均只好让伺人打了水来,拧了湿帕子。他坐在床边,仔细地擦拭着谭静嘉滚烫的额头,不禁侧身皱眉问道,“你们怎的不好生劝着驸马让她醉成这般模样!”
几个谭府的亲信面面相觑,只好齐然跪地向他叩首谢罪道,“王君恕罪!”
“待会儿自己去领板子,以后如若再不好好看着你家主子,当心本君取了你们性命!”伏灵均不禁怒嗔道。
闻言,几个小厮又是叩首谢罪了一番,这次才灰头土脸地出了卧房。屋内此刻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甚为静谧。
躺在床上的谭静嘉忽然大笑了起来,她一把扣上伏灵均的手腕,便张口嘲讽道,“不要用你的手碰我!鬼知道这只手碰过多少女人!”
伏灵均错愕地看着她,只好生涩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故作镇定道,“驸马,你醉了。”
“我没醉,只有今天,我才是最清醒的!伏灵均,你不要以为苏维祯离府,我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们在围场里干的那些破事,宫里的伺人看得清清楚楚。伏灵均,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谭静嘉伸手一拽,便将伏灵均掀倒在榻。
茫然地被她压在身下,伏灵均一时间竟忘了开口反驳。
谭静嘉喷着酒气,一怒之下,抬手便打了伏灵均一个耳光,死死扣住他的脖颈便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