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尚在人世,我倒也宽慰了些许。说来有趣,转眼间你我相识竟已十余年了!”苦涩地笑着,苏维祯埋下了头,“淳素,保重了。”
“他日有缘,自当相会。”淳素抿而笑道。
在山林间逗留整整一日,直到天黑,苏维祯才回到王府。
向自己的新院落行去,她刻意避开崇安阁,行色匆匆。
恰逢此时,谭静嘉带着几个随从,正是迎面而来。对面灯笼的光亮照得苏维祯面庞发烫,惹得她极为不适地埋下了头。
“苏都统,别来无恙!”谭静嘉细细一笑,却与身边的女子暗自使了眼色。
俯身抱拳向谭静嘉见礼,苏维祯垂首道,“不知驸马都尉有何吩咐”
☆、正文 第12章 维祯婚事(3)
“近日听闻苏大人婚事将近,王君有意以王府之名替大人向男方下聘礼。正巧,我正要带人去库房挑些珍宝与你。既然苏大人在此,不若随我一道去罢!”谭静嘉与身旁女子交换了眼神。
并无挪步之意,苏维祯依旧抱拳道,“多谢王君主子与驸马都尉抬爱,属下自身琐事,怎敢劳烦二位忧心!”
“苏大人入府多年,一心效忠于王君。苏大人的婚事,怎是琐事时辰不早了,苏大人莫要推辞,快些随我来罢。”谭静嘉的话,让苏维祯一阵语塞。
跟着众人穿过鹅卵石小路,苏维祯与谭静嘉一前一后而行。谭静嘉一路只是微笑着,看似倒也和善。
灯火昏暗,周遭略显破败,众女子来到王府的荒僻之处。与门口的守卫们吩咐了几句,谭静嘉立刻派人打开了仓库大门。
因白日里便装出行,苏维祯身侧并未携带配剑。她略有迟疑地跨入大门,跟着众人方沿着暗道行了几步,便听见仓库大门被人合了上。
这库房修在地下,终年不见天日,甚是阴冷。苏维祯走在众人之间,每前行一步,都是极为小心谨慎。
几个人进入道一侧暗室之中,其间一女子立刻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此处的油灯。
当光亮完全撒满暗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时,苏维祯恍然才发现,自己已然被这些谭府亲信团团包围。
一路而来那面上挂着的笑意,已然转为了无尽的阴沉。谭静嘉死死盯着苏维祯,步步向她逼近,抬手便给了她一记耳光!
早早有所预料,苏维祯却并未闪躲。
一把抓起苏维祯的衣襟,谭静嘉将她按在了冰冷而坚硬的墙壁上,咬牙切齿地瞪向她道,“贱人,你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
苏维祯缄默不语,满面事不关己之态,却让谭静嘉心中的怒火更是高高燃起。
“不过是一个下等的侍卫,你理应有些自知之明!”谭静嘉扬手又打了苏维祯一记耳光,继而扼住了她的咽喉,“你以为王君会对你这种人有意吗?在王君那里,你不过是一个消遣之物,他玩腻了,自然不会管你的死活。如今你得罪了谭家,你认为他会为了你,而与谭家为敌吗?”
依旧保持着沉默,她知晓在盛怒的谭静嘉面前,自己多说无益。
收紧了手中的力道,谭静嘉得意地笑道,“觉得自己理亏,无言以对了罢!今日只要你跪下向我叩三个响头,自己掌嘴二十下,我便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今日这仓库便是你的葬身之处!”
轻蔑地扫了谭静嘉一眼,苏维祯却嘲讽地笑了出来,她细眯着眸子紧紧盯着谭静嘉,便缓缓探出手,搭在了谭静嘉的脉门之上,“驸马都尉今日好兴致,奈何苏某人倒也陪伴着谭大人玩闹够了。”
谭静嘉尚未回过神,却已然被苏维祯反手扳倒在地。这场面,让周遭所有女子都始料不不及!
松开了谭静嘉,苏维祯用手背抹掉唇角渗出的血渍,便将目光投射向了周围的女子们,“苏某一向忠心侍主,从未与王君有过私情。王君身份尊崇,一心待驸马都尉,奈何如今有人口出狂言,竟敢损毁主上清誉!”
“苏维祯,你好大的胆子!”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谭静嘉直指着她便怒吼道。
“驸马误会苏某与王君有染,当真荒谬可笑。苏某即将大婚,谭大人这样的言语,究竟意在何为也罢,想来只有大人您自己心知肚明了!”苏维祯面上的笑容,在谭静嘉眼中刺目无比!
见谭静嘉面如土灰,苏维祯从怀中掏出了之前写好的书信,递到了谭府亲信的手上,“苏某原本打算在婚后辞退官职,携夫君回乡营生。今日驸马既是如此猜疑,那苏某人只有现在请辞了!”
半信半疑地打开那封信,谭府众人仔细地看去,竟是满面惊讶。
谭静嘉看到了苏维祯在上面拓了印鉴,墨迹已久,似乎并非是做戏。一时间,她竟觉得今日这样一闹,倒是极为不妥了……
这仓库的守卫,平日里皆与苏维祯交往甚密。见到谭府众人这样来者不善地引苏维祯进来,守卫们早早便去崇安阁上报了王君。
仅仅与那边一墙之隔,此刻伏灵均已然将发生的一切都通过暗格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怎的,听见她要带夫君回乡,他烦躁不安的心忽然平静了……
时光飞逝,转眼苏维祯与默玦的婚期将至。王府里看似平静,却又不那样平静。自得知苏维祯将要离府之后,伏灵均似乎再也不对她的事务抱有兴致了。
每一日,苏维祯护送他进宫出宫,他都极少与她说话。他看她的眼神,就像一个从未相识的陌路人。
直到大婚这日,为了在宾客面前做戏,伏灵均才假意笑着在人前夸了几句,她的尽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