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当徐覃下令让边境其他省份先行支援东安省时,其他省份大多采取了装聋作哑的态度。
东安省想象中的援军,并没有到来。
而距离徐覃到达边境,尚有三个月。
更何况,徐覃遇到的困难,还远不止这些。
“徐大人,不是下官不想支援边境,实在是下官没有钱啊……”
“这几年庄稼不好,百姓都没吃没穿,是下官响应朝堂号召,开仓放粮,这才让百姓有了活路……”
“现在,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
当地的知府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徐覃诉说自己的不易。
这样哭穷的官员,徐覃一路行来,已经遇到过好几个了。
知府泪眼朦胧地抬头,刚对上徐覃的脸就一僵,脑子里似乎出现了无数只恶魔幽深的眼睛,过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都说这位徐大人是妖孽降世,如今看来,传言未必不真。
只是他再不敢看徐覃了,甚至都不敢靠近徐覃三米内。
他颤颤巍巍地带着徐覃来到兵营,身子不停发抖,感觉心脏都跳动得快要疯掉了。
若不是周围还有士兵看着,他早就落荒而逃了。
“这、这些,就是朝、朝廷此次要征的兵了……”
徐覃看着眼前一个个面黄肌瘦,穿着不合身的破旧盔甲、拿着锄头破刀,畏畏缩缩、满脸畏惧的士兵们,皱起眉头。
与其说他们是士兵,倒不如说是刚被官府拉来的农民。
而白白胖胖、面色红润的当地知府,还在徐覃的远处结结巴巴地,诉说自己的辛劳和不易……
一个月后。
方元明坐在书房里,唉声叹气。
方元明万万没有想到,他那个不孝子,方文石,竟然在和他吵架之后,直接留了一封书信,说要学习过往先贤,弃笔从戎、报效国家,就这么离家出走,当兵去了!
连翰林院的官都给辞了!
直接混进了徐覃的军队,当晚就跟着徐覃离开了。
害得他这一个月来,一直担惊受怕,生怕最后连对方的尸体都见不到。
果然啊,孩子生下来,就是来向父母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