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太子一行人惊疑不定,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过去那些正常的生活中,是不是也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奇诡怪异之事。
如今的汇阳城已然变成了一座死城,无人敢踏入,太子一想到自己从小生活的都城变成了这副样子,总不免心中郁郁,伤春悲秋。
同时他也更加憎恶泗山盗了,在太子的眼里,这一切的灾难,都来源于泗山盗。在泗山盗没有来到汇阳之前,所有人都过得很好,纵然真的有妖怪,也必然是被天怒人怨的泗山盗引来的。
好在,泗山盗已经尽数伏诛了。
然而泗山盗虽已亡,但他的父王、他的国家,却再也不回来了,想到这里,太子不禁悲从心起,暗自低垂抹泪。
一墙之隔,太子正在窗边哀叹垂泪,感怀时事,容月却站在床边,脸上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沉静,而是一片惊骇之色。
若说太子一行人对妖乱一事还算是半信半疑,那容月便是半点不信了。
虽不知如日中天、来势汹汹的泗山盗为何突如其来就如山崩般瞬间崩塌殆尽,但她绝不信这是妖怪在作乱。
若是这世界上真有神灵妖鬼之流,那为何这些神灵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世间尽出不平之事?
举头三尺,何尝有神明?
在容月看来,与其说是妖怪,倒不如说是其他诸侯国的人联合起来在汇阳城坑杀泗山盗。
这可比妖怪作乱可信多了。
然而此时,容月第一次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看着眼前无风自动、张牙舞爪的被子,容月稳固的世界观开始摇摇欲坠。
这是何物?
被子为什么会自己跳舞?
自打容月离开汇阳城之后,她便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了。
她眼睛里常常能莫名看到一些黑影,耳边也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但当她疑惑地询问太子等人时,却见太子担忧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是不是最近太过疲惫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
原来太子等人,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什么黑影,更没有听到过什么其他的声音。
初时,容月也是这么以为的。
她安慰自己,可能真的是一路逃亡,精神高度紧张,所以才出现了幻视和幻听。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这幻视和幻听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初时,容月不过只是能看到一些隐隐约约的模糊黑影,但后来,这些黑影的轮廓越发清晰可见,似是人形,容月甚至隐约能看到这些黑影的五官,而那幻听也从模糊不清的杂音,变成了许多人交谈的声音,容月甚至能分辨出其中的一些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