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内视一圈自己的破烂识海——全然没有这东西踪迹。
真拿不出来啊!
……
……
岑再思面色不虞地清点其它东西。
储物袋中的东西大致数了数,带在身上的战斗傀儡几乎全部耗损完,地阶下品到天阶中品的符箓、阵盘、法器更是被清空了将近大半。
能对轰元婴中期的天阶上品的符箓她随身也只带了两张,一直压着没用留作后手,生怕后面再出现个什么难缠的老怪。
好在悬珠秘境的卡人机制还算严格,并没有真的让她们一群筑基期提着小剑就大战元婴老怪。
跟龙跟人打架的时候狂甩符箓法器是很痛快,清点储物袋的时候也确实很沉默。
好在并非完全没有收获。
淬炼了灵根,得了场顿悟,收获了品质上佳的雷极灵液与血煌草……和一枚功用不明藏匿在识海中的蓝玉鳞。
否则血亏。
岑再思又在灵舟上短暂地闭门修养了半日,直到抵达菱洲岑家,才终于走出房门感受到外面的灼灼日光。
悬珠秘境的变故夹杂着扶尘仙尊的师徒恋情八卦一道,如旋风般朝着四面八方席卷了境西七洲,传播速度比岑家的高级灵舟还要快上许多。
眼下明明正值农忙时节,但灵舟停在岑家的山门脚下,岑大小姐绷着张脸下灵舟时,惊觉附近已经围了不少人正喜气洋洋地挥手讨论着。
下至平头百姓,上至正帮着百姓田地施云布雨的岑家修士,一个不落,都围在了一块儿——
“听说了吗?悬珠秘境已经沦陷了,里面到处都是虫子!上上个月天宝轩的管事还在悄悄买我们种田杀虫的灵药,估计又要卖给下一批进秘境的天才嘞!”
“8灵石卖我们,188灵石卖给蔚洲人。”
“虫不虫子的重要吗?什么时候了还虫子虫子虫子?悬珠秘境里进邪修了知道吗?邪修!”
“哦哟,邪修进秘境了就秘境了呀,反正又不是进我们菱洲了。你么就是灵根么不行的,筑基么筑不上的,邪修么关心得不得了的。”
“云烟谷那个谁,他徒儿出来的时候人都要死了,在外面抱着他徒儿哭得嘞,说要让所有人都给她陪葬的啦。”
“那个谁名字烫嘴啊不敢说,不就是云烟谷扶尘仙尊嘛!他徒儿半死不活哦,一开始连续春门的长老都救不过来,都说救不了了不行了让云烟谷长老回去准备棺材板了,然后扶尘仙尊就垮!一下从天而降大声说谁敢——然后抱着他徒儿哭,让所有人都陪葬。”
“那不对啊,都化神老祖了,真那么喜欢那个徒儿,他徒儿怎么还会在里面半死不活地出来呢?不给点什么天材地宝防身法器全力一击的吗?”
“你懂什么,人家之前又没发现自己喜欢咯。扶尘仙尊几百年来心里一直有个喜欢的仙子的呀,但那个仙子又不喜欢他咯,所以他也没发现自己喜欢徒儿的呀,结果现在么徒儿一出事一刺激马上就发现自己其实老里老早不喜欢那个什么仙子了,就喜欢这个小徒儿,搁么僵特。”
“阿婆,你好像连灵根都没有,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
“……”
菱洲水土肥沃、民风淳朴,除开岑家修士之外,散修与无灵根的普通百姓常年混居一处。普通人多以耕种灵植为生,生活稳定、收入稳定,安居乐业得有点过头了,就对于精神消遣的追求格外热烈。
她们竟然连讲八卦都不避讳,就这么喊上大名了。
岑再思闭眼,踹了脚岑温。
岑温正乐颠颠地竖耳听着风里的八卦,冷不丁小腿就被踹了一记,猛然抬头,正对上亲姐姐岑煦阴恻恻的目光,停顿半晌,捂着配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找晓姑姑给百姓澄清——”
说着,他第一个冲下灵舟之前,瞥见了站在一旁的祁白。
岑温心道衔云老祖出关之前祁白总归要在这里待着,天赐良机带他参与一下岑家的边边角角事务,这样熟悉度有了归属感也有了,便立刻拐了个弯要去勾肩搭背道:“祁兄,正好你同我一道去……”
“你自己去,祁白留下,我有事找他。”岑再思抱臂道。
岑温默默收回了勾肩搭背的手,改为重重拍了记祁白的肩膀,目光幽幽地斜斜瞪了他眼。
祁白:“……”
这位岑家少爷的心思既多变又好猜,哪怕一个字都不用说,祁白都能看出那幽幽一眼中的意味分明就是:便宜你小子了。
但他装不知道,只点点头说:“岑兄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