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请长老,嘲讽断旧情,九刃露谜踪
“我什么?”莫宁逼近一步,虽然拄着拐杖,气势却依旧迫人,“我该死?我回来了?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章若萱,收起你那套楚楚可怜的模样。以前或许有用,现在……”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轻蔑,“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你的眼泪和关心,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比如,想想怎么跟天律殿解释,你那位好情郎,是如何与七星堂里应外合的。”说完,他不再看她那摇摇欲坠、惨白如纸的脸,拄着拐杖,漠然地从她身边走过。
章若萱站在原地,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手中的药碗“啪”地一声掉落在地,滚烫的药汁溅湿了她的裙摆,她却浑然不觉,只觉得浑身冰冷。
莫宁没有回头。对他而言,与章若萱的旧情,早已如同那打翻的药汁,冰冷污秽,不值一提。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找到了焕柏,直接道:“给我妹妹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钱不是问题。”
焕柏苦笑:“阿凝的病……非寻常药石能医,这些年……”
“我知道。”莫宁打断他,“所以我不找寻常大夫。”他取出那枚一直贴身携带的、冰冷的魂印,指尖在其上某个特定符文处轻轻摩挲,注入一丝微弱的神念。
不过半日功夫。
夕阳西下时,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旌剑门内,没有惊动任何弟子。
一人红衣如血,身姿高挑,面容冷艳,正是赤令暮红。她先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莫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又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随即目光转向迎出来的焕柏和苏挽晴,微微颔首,“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另一人气质温婉,身着青绿相间的衣裙,药箱上铭刻着繁复的生机符文,乃是绿令碧蘅。她与苏挽晴对视一眼,似乎感受到对方身上那同源却不同流的生机气息,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并未多问,只是柔声道:“病人在何处?劳烦带路。”
暮红径直去了莫凝的房间。她看似冷硬,但坐在莫凝床边,握住她那冰凉的手时,动作却异常轻柔。她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用一种沉静的力量安抚着莫凝不安的情绪,并仔细询问了她的感受,眼神锐利地检查着她的气色和身体状态。
而碧蘅则在仔细为莫凝诊脉后,秀眉微微蹙起。她的探查方式与夕青不同,更侧重于生命本源的感知。
“奇怪……”碧蘅喃喃自语,“这位姑娘的元气并非简单的虚弱枯竭,倒像是……被某种极其阴毒的力量不断蚕食吞噬,但同时,又有一股异常强大的生机强行吊住了她的性命,这两股力量在她体内形成了一种危险的平衡……”
她抬起头,看向莫宁和随后赶来的夕青(夕青也被莫宁悄然请来):“你们可知,她这病根,是因何而起?”
焕柏沉声道:“师父……前掌门莫馨曾提过,似乎与一柄名为‘九刃’的古剑有关……”
“九刃剑?!”暮红和碧蘅几乎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极其凝重的神色。
暮红看向莫宁,语气严肃:“莫宁,如果涉及‘九刃’,那事情就绝不简单。那并非简单的兵器,而是一个极其古老恶毒的‘诅咒容器’。据说此剑蕴含九种极致恶念,需杀九人祭剑方能暂时平息反噬,但最终持剑者亦不得善终,且会祸及血脉亲缘!你母亲她……”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莫馨的早逝,莫凝的怪病,很可能都与这九刃剑诅咒有关!
莫宁的身体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母亲临终前在他手背划下的“九”、“诅”等模糊字眼,此刻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母亲逼他练功,让他接任掌门,或许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他,更是为了……让他有能力去应对这可怕的诅咒?甚至……成为祭剑的第九人,或是斩断诅咒之人?
就在这巨大的谜团和震惊笼罩众人之时,一名守山弟子急匆匆跑来,面带惊惶:“报!山下……七星堂天玑星欧阳玄求见!他……他孤身一人,未带兵刃,说是……来谈判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莫宁身上。
刚从左辅右弼那里得到一丝回应的欧阳玄,竟然如此快就去而复返,而且是以这样一种低姿态前来“谈判”?
莫宁眼中的震惊迅速被冰冷的锐利所取代。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谈判?有意思。让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