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村返程,策马奔腾。
一日后,众人抵达白云山。
交还马匹后,众人登上各自的山峰,前往复命。
大坪地。
李方与汪海,一前一后走向游鸿院。
短短路程行至三分之一时,汪海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李方似有所感,转身向后看去。
当目光对上时,汪海的轻声话语同时落下:
“李师弟,你如今位同亲传,又身具行走身份,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挟持的小人物。”
“当初逼迫你对付沈顺朗的事情,自然不再作数。”
“你我之间,恩怨一笔勾销,只存同门之情。”
点点话语,落入耳中,让李方沉默不语。
只是静静看着这熟悉的眼前人。
目光依旧锐利,气势仍是犀利,唯独那曾经的勃勃野心,渐渐暗藏在心头。
对此原因,李方心知肚明。
身份转变的巨大落差,接手遗财一行的形如隐身,让汪海的缺陷显露无疑。
论与林远的关系,不如他亲近,论山门资历,不如罗志高根深蒂固。
越是爬到高处,越是察觉差距,越是感到渺小。
那曾经熊熊燃烧的野心,只能暗藏心头,伺机而待。
更不提,他是汪海一手教出来的野心之人。
凡属野心勃勃,皆是人心善变,上一刻感激涕零,下一刻怨恨而起。
杨文兴如此,汪海如此,他李方更如此!
与其坐等他发难,不如冰释前嫌。
“汪师兄,你当真给我出了道难题。”
李方笑了一笑,而后目光灼灼,郑声道,“林师与吕长老的恩怨人尽皆知,我与沈顺朗的仇恨早就埋下,谈何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一座山头可容不下两头猛虎。”
“加上我如今蒙林师看重,无论你逼迫或不逼迫,我与沈顺朗势必要做过一场!”
“再者……”
李方话锋一转,胸怀大气,笑道,“师兄未免小看了我的胸襟,也未免小瞧了我的气魄。”
“我容得下孙富海,容得了杨文兴,难不成容不下教我规矩的师兄?”
“你我自不易而起,于薄冰而出,合则齐力,分则离心。”
“我知你野心,你晓我雄志……”
话落至此,李方双瞳燃起野心,伸出有力的右手,作请道,
“师兄,还请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