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们已经快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懂就问???你们城里人都是这么过独木桥的吗???正经人谁跟爱人抱在一起一步一亲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服了!!!求求你们不要太会秀!!!!!】
【啊?????我又错过新规则了???节目组什么时候规定的必须亲一口才能走一步呀?自行增加难度是吧?!!好好好,小情侣们就是如此大会玩儿啊啊啊啊啊啊给我亲爆!!!】
【对不起是我太粗浅了,我还以为是床上那种道歉,没想到是这种道歉!(疯狂吸氧)完了感觉比直接do更刺激是怎么回事啊?!居然给我这个百黄不侵的老司机整红温了我嘞个大艹啊……】
【我一个360度托马斯回旋旋转出陨石坑!引起所有专家赶来研究奇观!反而看见我一边翻着花手一边眼泪喷薄而出高压喷射打烂屏幕以至于要贴上520层钢化膜但也抵挡不住钢化膜上缓缓裂开的一句话:影帝和陆总天下第一甜!!!!![爆哭][爆哭][爆哭]】
【大哥没文化(点烟)大哥也不喜欢说话(深吸一口烟)但是大哥爱你们(rock手势)大哥锁死你们(上锁)钥匙被大哥吞了(爱心)】
温隐鹤和陆淮烬像是突然找到了这一关游戏的乐趣,乐此不疲地吻着对方的唇,然后不急不缓地朝终点靠近。
两个男人相拥得那般紧,胸膛紧贴胸膛,手臂和脊背交缠,谁也不肯松开半分,就仿佛他们的根都连在一起似的。
以至于他们除了在中途不小心踩到了那块塌陷的木板而微微晃动了一次之外,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从桥上掉下来过。
相比之下,几乎和他们同时站在桥上的舒宝儿和杜若朴就没那么轻松了。
舒宝儿和杜若朴刚从泥潭里爬出来,浑身都是潮湿黏腻的泥巴,略微靠近一点,便能闻到彼此身上浓烈的土腥味和汗水味,抱在一起的感觉更是湿滑又恶心,稍微试着走一下,皮肤就会隔着泥浆摩擦起来,传来粘稠和滞涩的触感。
杜若朴自然不会嫌弃舒宝儿,但舒宝儿的嫌恶是明晃晃表现在脸上的。
杜若朴虽然被蒙上了眼睛,无法看见,但当他主动伸出双臂拥住舒宝儿时,舒宝儿下意识的躲闪以及拥抱后僵硬得无法动弹的身体,都令他的心脏重重地坍塌了一块,空落落的,找不到方向。
舒宝儿拼命仰着头,不想闻到杜若朴身上令人作呕的臭味,甚至直言不讳道:“别靠近我,离我远一点儿,你臭死了!”
【唉,对比一下前面主动要求帮影帝按揉双腿的陆总,一点都没有在意影帝腿上的泥巴,老实人真的不要太心寒】
【说真的,感觉舒宝儿和杜若朴的感情已经很畸形了,舒宝儿对杜若朴完全就是仆人的态度吧,而杜若朴真的把舒宝儿当成一个主子伺候了,可在爱情当中,两个人又怎能分出一个高低贵贱呢?】
【这边建议老实人下去后把影帝和陆总的cut剪下来每日反复观摩,认真拜读,见识一下真正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模样,真正爱一个人,又该是什么模样】
而舒宝儿越是如此,越无法看路,甚至好几次嫌弃地把杜若朴推开进了沙地里,自己也因为反作用力跌落在了泥沙里。
裹挟全身的泥浆尚未干涸,又被粗粝的沙子扑了一个满怀。
沙粒被太阳烤得滚烫,倒地的瞬间,几乎立刻嵌进皮肉里,随后干硬地粘在皮肤上。
舒宝儿徒劳地想要撑起身体,手臂却不可避免地深陷入泥沙里,每一次挣扎与动作,沙粒便更深地嵌进他细嫩的皮肤里,转眼便疼得红了眼。
杜若朴听到舒宝儿的痛呼,连忙从桥的另一头爬起来,跪在地上,顺着桥梁无措而焦急地朝舒宝儿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宝儿,你在哪里?你有没有事?我扶你起来……”
舒宝儿瘫在泥沙里一边委屈地流泪,一边愤恨地大呼小叫:“都怪你!连站都不稳!还把我丢到沙子里了!你是不是诚心要疼死我?你对我家里人发誓会好好照顾我,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
【有时候一个人看直播真的会想杀人……怎么能有人脸会这么厚,这么理直气壮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卸在自己爱人的身上啊!!!我的血压真的要爆表了!!![刀][刀][刀]】
【感觉这完全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啊!但是你都二十五六了,还他妈能被理所当然称作为孩子吗???我现在真的很好奇这个小作精到底是怎么被教出来的了……】
【6哇,都多大了,居然还搬家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跟小学生吵架呢(翻白眼)】
【听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老实人该不是被小作精一家子给pua了吧?!!!他人这么老实,只是为了信守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吧!!!】
【节目组节目组!接下来上一个谈心游戏吧求求了!!!我不想再看家暴了,让老实人好好休息一下呜呜呜呜呜我真的看哭了QAQ,肢体暴力和语言暴力都是家暴啊!家暴去死啊啊啊啊啊!不会爱人能不能就不要结婚啊!好好的爱人不珍惜非要这么作践吗?!!!】
杜若朴听到舒宝儿最后一句话后,整个人明显僵硬了一瞬,那一刻,他的耳畔似乎响起了极轻微的咔嚓声,浑身的骨头被无形的重担碾碎,高大的身体如大厦崩塌,轰然散了架。
他无力地撑地爬起,手指深深掐在地里,指甲缝缝里满是污垢,关节骨凸起发白。
男人略长的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低垂的脑袋一动不动,仿佛连抬头的力气都被彻底抽干,只余下沉重而麻木的疲惫,满身脏污,却不如他悲痛的内心来得狼狈。
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然被一个名为爱的囚笼困住了许久许久,久到将这暗无天日的狭窄牢笼当做了他的全世界。
好在,牢笼一角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隔壁的桥梁上,似乎传来两个男人低沉交融的笑声,其中的温馨甜蜜几乎快要溢出来。
杜若朴慢吞吞地抬起麻木的头颅,透过厚重的刘海和乌黑的眼罩,隐隐窥见了一抹来自他人的、近在身边的幸福光芒。
刺得他双目酸痛,几欲落泪。
……
温隐鹤和陆淮烬即使再怎么磨蹭,这座长达十米的桥梁也还是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