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声谢谢,靠着她的支撑慢慢站起来,双腿间突然觉得温热,我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店员惊呼,“小姐,小姐,你流血了!”
我看见一道殷红的鲜血正顺着我的大腿慢慢往下淌,我脑际轰响,一颗心揪了起来,紧接着双眼一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眼前依旧是一片洁白,我失笑,这是第几次了,我昏倒后被人送到医院,然后便看见这一片惨白,仿佛是灵堂一般。
随之而来的便是腹部的绞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肚子里东奔西突,撞击着我的腹壁不断的折磨我。
我忍不住痛苦的呻吟,然后便听见欣姐紧张的声音,“珠珠,你醒了?珠珠?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我直觉肚子里空荡荡的,那块曾经连着我的心脏跟着我一块跳动欢乐的肉没有了,而那些痛苦应该是他临死前对我的诅咒和遗言,他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他,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他怪自己托生错了,不该投胎进入我这种女人的身体里。
我抓住欣姐伸过来的手,“孩子?孩子是不是没了?”
欣姐低下头,神色黯然,她不敢回答,更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好。
我颓然倒在枕头上万念俱灰,泪水顺着脸颊不断的流泄,仿佛开了闸的水库。
欣姐抽泣着一边给我擦泪一边说:“已经给韩少打过电话了,他正在坐专机往家里赶……”
我猛然睁大眼睛,“他在办案,这案子很重要,你们打给他干嘛!”
“你人都这样了,孩子也没了……他是孩子的父亲!
案子可以交给别人办,可是孩子没了呀!”
欣姐哭着说道。
我突然发了疯似的坐起身,扯着手上的针头,一边掀开被子一边大叫,“我说了叫你们别打给他!
他在办案,他在办案!
这案子很重要!
我说了,不要打给他!
我们怎么不听我说呢!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现在就要回家!”
欣姐被我发狂的样子吓住,她按不住我,赶紧去按呼叫铃,我挣扎了没几下,终于还是气喘吁吁的倒在床上。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重新给我扎上针头输液,又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我刚才挣扎的太过激烈,下身又开始出血。
欣姐手足无措的在一旁大叫,问医生要不要输血,她会不会死呀?你们千万不能让她死,她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呀!
而我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慢慢闭上了眼睛,最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