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琳紧张地问,“去吗?”
“当然去。”伊黎微笑,
“但她让我别带人……没说不能让别人‘看见’。”
当晚,伊黎独自走入月见亭。沈涵已坐在角落,面前一杯玄米茶,袅袅生烟。
“你看了那本书。”伊黎坐下。
“看完了。”沈涵抬眼,神情复杂,
“你知道吗?守门人也有心的。”
“我知道。”伊黎点头,
“所以我才让陈泽写它。
不是为了对抗你,而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不想破坏秩序,只想找到共处的方式。”
沈涵沉默片刻,忽然问,
“你真能用笔改变命运?”
“曾经可以。”伊黎坦然,
“但现在我不想用了。
那种力量太沉重,像背着整个世界的重量走路。
我宁愿每天去买菜、煮汤、等地铁迟到。”
沈涵嘴角微微扬起,
“可你明明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开始松动。”
“我知道。”伊黎望着窗外河面,
“最近地铁站出现了不该存在的出口,便利店的商品价格会随机变成汉字古体,有人梦见未来的新闻……
这些都是边界渗漏的迹象。”
“那你为何还要回来?”沈涵声音微颤。
“因为我属于这里。”伊黎轻声说,
“无论另一个世界多么神奇,我终究是个喜欢热茶香气、讨厌闹钟响三次还不起床的普通人。
我只是希望,当世界开始颤抖时,我们还能守住一些温暖的东西。”
沈涵低头看着茶杯,许久,才开口,
“其实……我也曾想过逃离。”
她抬起眼,眼中竟有一丝罕见的柔软,
“成为守门人,意味着永远孤独。
不能深爱,不能沉浸于梦,必须时刻清醒地站在边缘。
我嫁给陈泽,最初是为了监视他……
可后来,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笨拙、温柔、总忘记关冰箱门的男人。”
伊黎静静听着。
“所以当我发现他带回你们,带回那段禁忌的记忆……我很害怕。”
沈涵低声说,
“怕他再次离开,怕平衡被打破,怕所有努力归零。”
“但你已经看到了。”
伊黎说,
“我们不想打破什么。我们只想活着,作为完整的人,而不是符号……”
“所以,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