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毒辣。
点头,是当众羞辱貂蝉。
摇头,又显得虚伪矫情。
谁知,郭独射竟朗声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少年人的坦荡与豪迈。
“王公说笑了!”
“貂蝉姑娘国色天香,舞姿倾城,琴音动人。”
“更难得的是那份忧国忧民之心,实乃世间罕见的奇女子。”
“小子凡夫俗子,只有惊叹仰慕之份,何来‘看不上’一说?”
这番话滴水不漏,既捧了貂蝉,也给了王允天大的面子。
王允抚须微笑,静待他的下文。
郭独射话锋一转,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紧,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只是!”
他提高了音量,整个花厅都为之一振。
“如今阉竖当道,祸乱朝纲,致使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朝堂之上,豺狼环伺,心怀叵测之徒欲引虎入京,使神州陆沉!”
“京城之外,黄巾余孽未清,地方豪强并起,”
“大汉四百年江山,已是风雨飘摇,危如累卵!”
他每说一句,便向前踏上一步,气势层层递进,仿佛不是在王允的后花园,而是在金銮殿上对天子泣血陈词。
“我郭独射,食汉禄,受皇恩,”
第一卷第11章国贼未除,何以家为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穿云裂石,在庭院中激起回响,震得那竹叶都簌簌发抖!
霍去病的传世名言,在此情此景之下,被他用得恰如其分,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冲击力。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直视王允。
“国贼未除,社稷不安,小子有何面目贪图享乐,沉溺于温柔之乡?!”
“若不能扫清寰宇,重整河山,我郭独射,此生不婚!”
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金石为开。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王允呆住了。
他设想过郭独射的无数种回答,或贪婪,或虚伪,或机巧,
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一番……石破天惊的肺腑之言。
什么叫忠义?这就叫忠义!
什么叫栋梁?这就叫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