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从戎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捧弄得一愣,咧开嘴得意地笑道。
“高支队!您之前的西侧突破打得真是教科书级的!
我带着大队跟在后面打扫战场的时候都看傻了,那装甲冲得又快又狠,撕开的口子就跟刀切黄油似的!
兄弟们都服气!”
成功顺势转向高大兴,一脸诚恳道。
高大兴向来是实干派,最吃这套对战术的直接认可,紧绷的浓眉舒展了些,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平支队,你带着侦察支队之前的佯攻太绝了!
虚虚实实,把那帮美国佬牵得团团转。
要不是你们把敌人搅糊涂了,主攻哪能那么顺利?
这杯酒,我敬您!”
挪到平河跟前,成功的语气变得更加亲厚的说道。
平河话少,只是默默举杯与他碰了一下,眼神里传递出无声的“辛苦了”的意味。
“雷公!炮打得神了!没有海军的配合还能有那个准头!
尤其是后来轰仓三区核心堡垒那几炮,时机卡得真刁!
要不是你提前把那帮龟孙子炸得晕头转向,咱们冲进去能那么顺利?
您老这炮,就是咱七总队的定盘星啊!”
最后,成功端着酒杯绕到雷公旁边,表情带上明显的崇敬道。
雷公年纪最长,沉稳地听着他的恭维,虽然觉得这小子今天有点过,但话听着确实顺耳,只是微微颔首。
“刘政委,总攻前的调度,后勤补给一点没掉链子,弟兄们心里都记着!
还有您一直掌着舵,让咱们这些拿枪杆子的知道往哪冲、为什么冲,这才是稳军心的定海神针!”
成功特意又倒了杯酒,走到刘汉青身边,声音压低但足够让周围人听到的说道。
他口才伶俐,句句都砸在几位支队长的得意处、关心处,气氛被他带动得更加热烈。
余从戎被捧得心情舒畅,哈哈大笑着又和成功对饮了一杯,高大兴脸上的冷硬也融化不少,平河和雷公也都再次举杯回应。
只有伍万里,端着酒杯靠在一根廊柱边,目光越过喧嚣落在成功的身上。
成功脸上的笑容很标准,话语很到位,甚至那股子刻意张扬的豪迈劲儿也一如往常。
但伍万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那笑容底下似乎藏着别的情绪,像一层油,浮在真实的情绪之上。
他不时扫过来的眼神,也像是在快速试探众人的反应,而非兄弟间坦荡的对视。
成功在人群中穿梭谈笑的样子,在伍万里看来,像在表演一场戏。
喧闹声中,成功端着重新斟满的酒杯,脚步有些漂浮地穿过人群,走到了伍万里面前,站定。
“总队长,我和您也喝一杯!”
成功的声音刻意拔高,带着十足的敬重,甚至微微躬了躬身的说道。
“成功,你来得正好,确实该和你喝两杯。”
伍万里放下酒杯,站直了身体,深邃的目光平静地看着成功说道。
他主动拿起酒壶,把自己和成功的空杯都倒满。
高粱酒液碰撞着粗糙陶杯内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加入我们部队以来,多少次带头冲锋陷阵。
特别那次你领着你那一队人马,像把锥子一样直接捅进了美军第一旅的指挥部。
子弹打光了,操起刺刀玩命,硬是冲散了警卫,俘虏了那个金头发蓝眼睛的旅参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