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赫连翊跟盈玉没什么交情,但看她愤愤不平,竟然还挺感动的。
赫连翊坦言:“我毕竟是外族,此事不好插手。但我有一位公主失踪至今,恐怕和此事有脱不开的关系。更何况,你四哥只是装死不是真的死了……所以明晚,我会说服阿史那社殿下进宫来,老殿下手中掌有兵权,到时候请公主接应。”
“好。”盈玉公主一口答应。
赫连翊说服了盈玉公主,而高桥特使则找到一处隐蔽的宫殿,殿门口有重兵把守,屋内传来隐隐的哭声。
娜依塔公主哭了整整一晚上,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绝望,横竖觉得自己难逃此劫,一时间感情充沛,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公主何必如此伤心?”裴静不但不劝,还要火上浇油,“你死前能见我皇兄一面,也算不冤。我皇兄深明大义,知道你也是无故被骗,你清清白白地走吧,你若葬在洛阳,我每年清明,一定会去替你上香,还给你带些好吃的点心去。”
公主哭得更加停不下来。
皇帝一言不发,看着裴静苦中作乐,往公主的伤口上撒盐,看到最后,无奈地摇头。
他扭头看着裴静,低声问:“你有何打算?”
“求己不如求人,现如今我们只能靠他了。”
“谁?”
“皇兄可还记得,许多年前,我府上来了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男孩,他与我一起长大。”
“赫连翊。”
裴静调侃道:“皇兄好记性。”
“朕怎么会不记得,朕记得你执意要放他走,谁也拦不住。”皇帝正在感叹,却忽然察觉,惊讶万分,“他怎么会在这儿?”
“因为她在这儿呗。”
裴静眼神示意那儿还有一位走丢的公主。
“公主被骗到中原,他是来寻人的。本想托我进宫来传信,明日见皇兄一面,可我却在宫中被扣下,我想他很快会察觉端倪的。”
皇帝沉默了片刻,不出裴静所料,盯着他的眼神充满狐疑,低声斥责:“你背着朕,跟他来往到哪一步了?”
“我们私下是朋友,仅仅如此罢了。”裴静说得十分坦诚,“皇兄,都是些私事,我清清白白,你就算派人去查,也找不到第三个人与我们有来往。”
“你清清白白……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皇帝的语气十分不屑,那语气早已认定,自己的兄弟已经脏了。
但问题是现在好像也没别的办法,皇帝只好生闷气。
“皇兄,你要相信我,我绝无不臣之心。”裴静的神情格外严肃,“至于别的,都是一些私人的来往。你也知道,他先前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们一起长大,他聪明过人,我从小就待他跟亲人一样,他都知道。他跟我,多少是有感情的。”
皇帝皱了皱眉,隔了许久,才沉沉地望着门外。
心月狐抓了皇帝和裴静,得意极了,一时间好了伤疤忘了疼。可她很快反应过来,还有个赫连翊没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