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座山庄之中并无公主下落,那她就一定没有死。”梁万春前半句言辞凿凿,后半句却忽然揶揄起来,“公主行事果敢,机敏过人,真遇上什么危险,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现如今,知道心月狐长相的只有我了,公主下落不明,还得继续找她。你又擅长作画,饭后你取来纸笔,画一幅心月狐的画像,继续差人去查吧。”
赫连翊已会差使人到处做事了,哪怕是在洛阳,也一点都不含糊。
“饭后你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你急什么,一件一件来,今夜又不同先前在客栈里,没有宵禁,你跟我也不用避嫌。”
赫连翊抬起筷子,轻轻敲了敲桌山的酒壶,听声音,还有将近一半没喝完,这点酒慢慢喝,足够品到晚上了。
不过多一幅画的时间,赫连翊先前见过梁万春画画,花不了多久。
“可凡事总有轻重缓急,先来后到,区区一幅画,明天再画也不迟。”
“我看你已经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赫连翊眼前的面碗已经快要见底,梁万春可却一筷子也没动。赫连翊一直见他喝酒,什么都没吃,把一整壶喝完,胃里恐怕跟火烧似的难受。赫连翊不由得放下筷子,关切地问了句:“你这么喝难不难受?”
梁万春原先朝前抵在桌上,忽然之间朝椅背倒去,散架似的朝后一靠。赫连翊吓了一跳,以为他会当场晕过去,再一想总不至于如此脆弱,喝了两杯就倒,那今天晚上岂不大煞风景,变成他照顾酒鬼了?
他这还瘸着呢。
他可不情愿这样,慌忙问:“你还好吧?”
梁万春摆摆手,依旧没说话。
赫连翊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现在既害怕梁万春忽然起身,朝他这边过来;又害怕梁万春忽然睡过去,彻底熄了今晚的兴致,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由得盯着梁万春发愣。
梁万春倒是没完全睡过去,他抵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不是巴望着,我这会儿睡过去。”
赫连翊千言万语在心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说一句:“你先醒醒酒。”
梁万春摇摇晃晃地起身,朝门外走出去,屋外还是很亮堂,只是那金色的光更加沾了点橘红色,浓郁得像是满院将要结满柿子。可天那边已经有乌云了,不出多时天就会暗下去,一时不知今夕是何时。
赫连翊见梁万春要出去,拾起他的酒杯,抿了一口,一股强烈的辛辣直穿胸口,他赶紧将酒杯放下。
“你怎么喝这么难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