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会试时,还需要顾及主考官吴大人的偏爱,这殿试,就是真正地自由发挥了。
温钧将自己的理念尽情地挥洒在策论中,笔锋犀利,言辞毒辣,果断而狠绝。
和他的外表大相径庭。
当然,按照他观察这些年观察,皇帝正好也是好这一口的,所以就算他外表和理念不一,只要中了皇帝的心意,便是没有连中五元的名头,状元之位也唾手可得。
三个小时匆匆而过,殿试结束。
温钧收笔,深呼吸一口,收敛了外露的情绪,又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温和表象,随着大队伍一起上交考卷,离开皇宫,等待殿试的结果。
丛安低声问他:“你可看见皇上了?”
温钧摇头:“礼部不是说了,不可抬头直视皇上的圣颜?”
“我也不敢看,现在觉得有些可惜。”丛安叹了口气。
温钧无奈:“今天殿试,老实点不好吗?过几日还要宣布结果,你有的时间看。”
“也对!”丛安很快想通了,又来了精神,满眼期待起来。
温钧摇头,露出一丝失笑之色。
季明珠对殿试结果也是十分好奇的,回到家,温钧又遭遇了她的盘问,和她说了一遍后,得到她差不多的反应。
“希望殿试结果快点出来。”季明珠说着,双手合十祈祷,喃喃道,“一定要是状元,一定要是状元。”
温钧握住她的手:“放心。”
焦急的几日等待后,四月十九日,温钧再次随礼部入宫。
这一日刚好也是朝会日,众考生领了进士服,匆匆穿上,然后在议政殿门外集合,分列两排,等待里面宣布最终的结果。
到时候,皇帝会直接开口宣布一甲,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的人选。
而二甲等人的名次,将会由二甲第一名的传胪宣读。
对读书人来说,传胪也算是一种难能可贵的荣誉。毕竟一甲也就那么三个人,而二甲里,无疑以传胪最为尊贵,拥有唱名的权利,也在在皇帝面前留下一点印象。
可惜,名次还没出来。
这是最令人焦虑却又最令人期待的时刻,寒窗苦读十年,正为了这一刻金榜题名。
温钧的简历摆在眼前,宛若泰山,不可战胜,众多考生不敢觊觎状元之位,只能退而求其次,盯着榜眼、探花和最有机会的传胪。
若是能够得中榜眼探花传胪,也不枉这十年苦读。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的心里都悬着,议政殿里终于传来了宣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