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敢分神、甚至不敢睁开眼睛——任何对外物信息的本能处理都有可能让我跟不上金属周边的流动速度和节奏。
它的残余太少,所以无法将我直接推回原本的来路上。
突然,流动感凝结,我的身体似乎被重塑成了实体,我猛一睁眼,天花板映入眼帘。
这是学校图书馆自习室的天花板。
上一个暑假,学校才刚刚重刷了的白墙。
搅拌机般的失重感一停,紧接着,更直接的地心引力带来了新的失重。
我向下重重一砸——
说实话完全不疼,好像有个软垫子接着我一样。
紧接着,“啪叽”一声。
一股湿润感浸透了我的裤子。
我好像,碾碎了什么东西?
是黏腻的触感。
“喂!你还要在我身上坐多久!”
我一低头,就看到了基友那满脸黑雾的表情,这双眼睛的杀气可一点也不比两面宿傩少!
我赶紧站了起来,这才注意到,刚才被我一屁股坐碎的东西,是羂索的大脑。
难怪,如此恶心。
我的手指生理性的抽动,碎裂的羂索中流淌出浓厚的诅咒。
诅、咒!
或许是我身上还留着某种两面宿傩的特质、又或是我是这个三次元真实世界唯一一个有诅咒经历的人。
这股力量就像疯了一样钻入了我的身体,激出了那些隐藏在我体内、却因为诅咒消逝而失去存在感的术式。
我眼睛一眯,细密的树枝从羂索碎裂的大脑中长出,如同某种缝合工具一样,将他那个脑子重新粘合在了一起。
这个现象让我马上确定,我吃掉的强大咒灵术式,依然在我身体系统之中。
“这,被门夹过的核桃,还能补脑吗?”
基友嘴角抽抽,看着我的动作露出的表情一言难尽。
“「无为转变」。”我手一捏,更好用的术式在枝木的辅助下,重塑了羂索的外形,“这般用术式粘合,尚且还能使用几分。”
我眼睛一转,“想来,咒力和诅咒被赋予了天元和两面宿傩,但术式的分发权力仍然属于世界意识,不在那二人的掌控范围。世界意识毕竟与那兄妹,并不会马上消失或是重塑,也不会刷新人体,这才给了我将术式带回此间世界的机会。呵——”
这倒是一件好事。
“如此……我便可以用陀艮的术式来拓展领域,在这个世界和其他世界间隔绝出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我勾起嘴角,邪魅一笑,俯视着被重击,还未站起来的基友,“至于羂索,你大可放心拿去使用,不必有所顾忌,只记得一点,不要妄图用它做不该做的事。”
基友嘴角一抽,“不是,你有病吧?能不能语气正常点说话!”
我眉头微皱,“羂索的力量非同小可,你不谙世事,自然要谨慎使用。”
“呵呵——”基友冷笑一声,“我要用它干什么,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