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信一巴掌呼到穆九倾后脑勺,差点儿把她的脸拍进碗里。
穆九倾死死捏住勺子,在心中默念了不知多少遍的心平气和,才没有把剩下的粥扣到呼延信这个大憨憨脸上。
“说吧!”
呼延信也知道方才手重了,他抱着手臂坐下,“若是禁军的事情,我是不会让步的!
你不知道他们做了多少恶心人的事,我没有带人提刀杀进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穆九倾几下把粥喝完,那帕子擦干净嘴角,又去摸了摸知寒的额头和脉门,才放下心同呼延信说话。
“这件事情我听大理寺的人说了些,不过他也是从京兆府和周围人的口供做了些推断。
这些推断不少,有对的,也有错的。”
“这件事情不急,我们先说另一件。”
穆九倾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想让你护送安宁长公主回北蛮。”
呼延信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那个那人多阴险狡诈,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而且我和她之间,不只是屠村之恨,还有很多矛盾的。”
“哪日她若不想活了,死在路上,利用自己的死来害我,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不行不行!”
“你若是没有危险了,我就去面见你们的陛下,定下返回北蛮的日子。”
说来也怪,父子反目成仇的时候,呼延信一直跟着舅舅培养势力,想着如何夺权。
结果呢?结果这一切都是舅舅的阴谋。
不但父亲差点儿被害死,他的双腿也差点儿搭进去。
若不是有贵医和穆九倾在,他们父子两个下场定然凄惨无比。
如今他能行走,父亲也见好了,可他竟然还有一点点想他……
只是这话他不会说,他只是确定穆九倾没有危险,弥补曾经对她的亏欠,他就该走了。
“上次我来,同你说过……”
穆九倾心有忌惮,“无相门”
三个字只做了口型,“之后京城附近又出现白衣人,而这些人,都同宗正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劝你回去,也是担心义父和单于。”
“那也是你的父亲。”
穆九倾敛下眼,“是,那也是我的父亲,我担心他们被操纵,何况天狼还没有死……”
她深知呼延信对天狼的感情。
在她没有拆穿天狼面目之前,天狼对呼延信的教养算得上一心一意,可天狼野心太盛,对大丰又恨得极致,他一日不死,穆九倾就忌惮一日。
若天狼有人相助,逃出北蛮,再想抓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