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应承下来,但眼神微微流转几分迟疑。
穆九倾知道她在想什么。
柳氏知晓哥舒厉对自己的心思,想要让他断了念想。
其实这倒与她不谋而合。
于是穆九倾又道,“我不在乎你怎么告诉哥舒厉我与男人有染,但魏宸淞的名字,你提也不要提,记住了?否则哪怕京城到西疆千里之遥,我依然会来取你性命。
兴许我还会折磨哥舒厉,让你看着他痛不欲生,又无力施救。”
她一字一句,语气认真得令人惶恐。
这种威胁,对柳氏格外有效,于是她皱眉,“你何以这般狠毒?”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穆九倾轻笑,这世界何曾善待于她?便是先有人对她狠,她才不得已这般。
她瞎,她真的瞎。
上一世林赋禅,这一世魏宸淞。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只是,何以她忍不住却想拼尽一切保护魏宸淞?
自己也想不通。
“少磨蹭,好了便快些走。”
“……多谢穆将军。”
柳氏欲言又止,终是匆匆离去。
待她走后,穆九倾倦极,刚刚饮了烈酒,这会儿头晕晕的,又想作呕。
她忍不住自嘲一笑,若是春月在就好了,总有个人能把她照料得妥帖安稳。
不过这西陲不毛之地,春月来了天天跟那些大老粗混在一起,哪里受得了?
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这时一双纤纤素手递来一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
念奴声音轻柔,对穆九倾温和一笑。
“听闻晚间九千岁让将军喝了酒,他今日心情不好,还请将军见谅。
明日我便会随九千岁一并回京,将军消消气。
念奴只是想伺候您起居,并无监视之意,九千岁更无这般心思。”
穆九倾盯着念奴娟秀清丽又略带稚气的面孔,不觉讽刺笑道,“你倒是了解他。”
“念奴与九千岁自幼一起长大,他心中所想奴婢诚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