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水蓦朝他友善地笑了笑,走到坐垫坐下,眼睛朝四周扫了几眼。
屋子很大,地上都铺着一张极大的绒毡,上面整齐放着几个鹅黄色的坐垫。
墙上铺着鹅黄色的壁纸,感觉很柔和,面对木门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字,上面写着“孤忍”两个墨色大字,苍劲有力。气势恢宏。与其下的黑色身影相互辉映,仿佛一体,让水蓦倍加感慨。
“真是奇妙的画面,如果画成一幅水墨画,无疑是一幅精品。”
砰的一声轻响。中年男子把大门拉上,悄悄地退开了,偌大的屋子只剩下水蓦和那个人。
静默的气氛,空气中散发着幽深的气息,让水蓦每个细胞都感到无形的压力,他忍不住加重了呼吸,呼吸声传入空中,他立即感觉到对乎的意识。
“好高明的谈判手段,看来我遇上高手了。”
想到此处,他不再沉默,微微一笑,用调侃的口吻说道:“从山脚爬上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像约见的场面,还以为会被一群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围着,想不到竟会是这样高稚清幽的景象。”
“这样不好吗?”男子用带有磁性的声音反问,却不急着掀开头罩。
水蓦耸耸肩轻笑道:“也没什么不好,这山庄建在山上的目的就是为了清静,让人们离开烦嚣的都市,感受一下自然的宁静,我自然也要入境随俗。这里的院落整洁幽清,又有一种孤高清雅之气,就算死在这里也没什么遗憾了。”
“死?”'手 机 电 子 书 : w w w 。 5 1 7 z 。 c o m'
男子第一次有了动作,他抬眼看着水蓦,锐利的目光在眉目之间。轻松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杂念,却让人有种亲切的感觉。他点了点头,喃喃自语般轻叹道:“果然是一脉相承,这份气质确实与众不同。”
“一脉相承?什么意思?我承了谁的脉?”水蓦怔了怔,脸色刷地变了。以带有攻击性的目光直逼着男子。
男子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追问,低着头喃喃又道:“举一反三,的确是聪明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影响力,果然不是巧合,的确是实力的写照。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水蓦身子微微前倾,用更迫切的声音追问道:“我到底承了谁的脉?难道你认识我的父辈?你又是什么人?”
“水蓦,涵养功夫的一要诀就是目心平气和,你的心已经被撩动了,这样会对你极为不利的。”
水蓦又是一愣,这口吻完个不像一个对立者,倒像是亲友长辈,让他的心潮再次被掀动了,只是对方那池水太深了,再大的风浪也一样平静无波。
知道逼他也起不了作用,连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问道:“阁下用那种手段叫我来,不会只是为了教导我如何修这涵养功夫吧?有事就直说,我不想浪费时间。”
男子沉默了大约十秒,淡淡地问道:“听说香月市的那场大战,全凭你一人之力瓦解了危机?”
“嗯!”
水蓦点点头,目光依然紧盯着他,内心不断猜测着这人的身分,拥有如此气魄的绝不是小人物,更重要是此人短短的几句话就涉及了两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自己的出身以及香月大战。
这是水蓦第一次听到有人谈及父辈,而且言语中明显知道自己的来历,这对水蓦而言非同小可,心中早已掀起了巨浪。
而香月大战的俘虏虽然已经交给了警方,但人们关心的是圣血堂这个邪教,对于图腾却不太关心,甚至抱持冷漠的态度,此人的矛头分明是指向空图腾,似乎背后别有用意,不能不小心。
男子端起面前的清茶喝了一口 ,声音突然一沉,问道:“听说部长阁下对邪教非常感兴趣,甚至亲自进行调查,圣血堂的瓦解就是你的功劳吧。我想知道你查到了什么?能否告知一二?”
水蓦的心绪一直在身世的问题上,没想到对手却又改变了话题,只好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平淡地回应道:“阁下不肯告诉我身分,我也不想勉强,但你一定是极高明的图腾师,刚才那一手就足够证明一切,而且地位一定极高,对邪数的了解应该不会比我少吧!”
男子张口轻轻吐出了五个字:“血图腾教派。”
水蓦笑了,颔首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来问我?邪教不过是血图腾教派的延续罢了?”
“延续?”
男子摇了摇头:“如果是延续,这个世界早就被他们控制了,他们也不过是学到一些皮毛而己。”
“皮毛?”
水蓦想起那强大的邪术,头皮有些发凉,如果这只是皮毛,那数百年前血图腾教派的力量更是可想而知,很难想像在那个时代普通人凭什么生存,更难想像空图腾又是如何瓦解血图腾教派。
“是。只是皮毛。”
水蓦一直怀疑这次的约见者就是邪教势力,而眼前这个人也一定与邪教有某种非比寻常的关系,紧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皮毛就能让人心惊肉跳,如果他们有了血肉恐怕难以想像啊!”
男子微微仰起头,望着木门上方,喃喃自语说道:“你说得没错,有了血肉,这个世界就会变得纷乱复杂,人类大概又要度过几十或是几百年的黑暗岁月了。”
“又要?难道人类曾经历过同样的黑暗?正史中似乎没有记载吧?”水蓦敏锐地找出话语中的关键点。
锐利的目光突然扫向水蓦。
“你不用试探,那段历史,只记录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