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蓦递交辞呈的事件与大游行都成为当天最天的新闻,甚至有不少人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大加论,因为在人们的眼中水蓦与遥步绯早已是一对情侣,这边遥步绯带领几百万人上街游行,那边水蓦以辞职做为武器攻击政府,两者遥相呼应,可谓天衣无缝,不少政治评论家都给与了高度的评价。
然而最吃惊的人莫过于遥步绯,大游行结束后明世嘉等人才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惊得她半天都说不出。她知道水蓦决心在听证会之前不公开露面,留在暗处监视各方的行动,现在突然改变计划,一定又有了甚么突发事件。
机敏的她并没有把惊讶显露在脸上,这种反应更加深了众人的误会,都觉得两人之间配合默契,就像是一组左右勾拳,狠狠地打在联邦政府的脸上。
安田武笑道:“水蓦这一招太棒了,执政党面子尽失,今夜恐怕要有人睡不着了!”
“是啊!是啊!干脆让水蓦跳过来算了。”
遥步绯勉强笑了笑,心里却一直在嘀咕:这个水蓦到底在打甚么盘算,不行,我必须去见他一面,万一不小心破坏了他的计划就不好了。
忽然,手袋里的手提电话响了。
“一定是水蓦的电话,快接吧!”明世嘉笑着打趣。
遥步绯尴尬地笑了笑,急忙拿起电话躲到角落处。
“水蓦,到在搞甚么鬼?为甚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弄得我很尴尬,不知道怎么应付,是不是发生甚么大事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电话传来水蓦低沉的声音:“小绯,事情不急,别急着过来,游行结束后应该还有事吧?正事要紧张,”
遥步绯微微一愣,随口应道:“嗯!下面各个在野党要到西泽大饭店开总结大会,之后是庆功宴,要不你过来吧!我们找个地方说说。”
“不必了,我现在不便出现在那种场合,庆功宴结束之后你再过来我这里,不必避开记者,不过千万记住,从现在开始不要回答任何关于我的问题。”
“知道了,晚上去找你。”遥步绯收起电话,心里还是一阵迷惘,但她相信水蓦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不远处又传来安田武的叫唤,几大在野党的高层纷纷坐了自己的车驶向西泽大饭店,她也无奈地收敛心神,准备应付下一场活动。
就在这忐忑不安的心绪,她一直等到十二点才踏上前往水蓦住所道路,车后依然有记者跟着,因为记者们都知道她要去见谁,那种场面更有新闻价值。在记者的叫喊和催问中,遥步绯甚么话也没有说,默默地进入了水蓦的寓所。
“到底怎么事?”刚关上门遥步绯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急,我们坐下再慢慢说。”水蓦笑了笑帮她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又给她倒了一杯咖啡放在面前。
遥步绯噘着嘴把他揪到身边,抱着手臂娇嗔道:“我现在都急死了,哪有心思喝咖啡呀!快说吧!”
水蓦轻轻吐了口气,笑容被一片乌云摭住,露出哀伤的神色,叹息道:“罗叔死了!”
“啊!”遥步绯蹦了起来,瞬间又落回原住,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阴沉的水蓦,哑了十几秒后才追问道:“甚么时候?怎么死的?罗叔好像才四十多呀!”
想到罗叔的死因,水蓦气得眼中喷火,愤怒一拳捶在沙发,咬牙切齿地道:“据四少说我们离开宅子的那天深夜有一名持枪者夜闯宅子,被罗叔发现了,抟斗中不幸中枪身亡。”
“那夜!”遥步绯终于明白了水蓦伤感的真正原因,因为他在自责,认为是自己的出现才会为罗叔带去厄运。
“原来我已经把老爷子的死看成是偶然事件,但罗叔的死使我感觉到阴谋气息的存在,我相信老爷子和那八条街绝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谋杀。”
“外公!”遥步绯也被勾起了思念之情,同时勾起的还有仇恨与怒火,手牵住了水蓦的手,“水蓦,一定帮我报仇。”
“小绯,老爷子其实不是暗杀的目标,至少不是主要的目标,那些人真正要杀的是我。”水蓦沉深的目光如利剑般扫向窗外,仿佛要斩断那恼人的月光。
“你?”凝视那深邃的眸子,遥步绯没来由的一阵心颤。
“酒店的两次暗杀我就怀疑我才是目标,但当时自由阵线也有可能派人杀你,所以我不敢下定论,但罗叔的死证明你不是暗杀的目标,因为自由阵线不可能对天王山甲府动手。”
遥步绯贴在他的身子幽幽问道:“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但我不明白为甚么有人要杀你?是为了听证会吗?”
“可能是原因之一,但可能性不大。”
“那又是甚么原因?”
水蓦沉声一叹:“我估计与秘境大陆的事情有关,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卷进来受到牵连。”
遥步绯凝视着他的双眼,忽然明白了他递交辞呈的用意,眼中随即泛起一阵泪光,双手捧颤抖着伸水蓦,轻轻抚摸面颊,痴痴地问道:“你递交辞呈是为了我的安全吗?”
“他们几次杀我都失败告终,一定有心不甘,警方和安全局为了证明他们都会尽全力去找,那些人的空间会越来越少,他就必须选择离开或是尽快把我杀了,但这些日子我一定没有公开露面,我担心他们会去找你的麻烦,又会牵连更多的人,与其如此还不如我自己站出来。”水蓦朝她笑了笑,轻轻抚弄得粉藕般的手臂,“怎么我们都曾是生死与共的朋友,没有必要再拖你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