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若突然打断他的话,义正辞严说:“那是因为大部份有良知的人都会反对开发秘境大陆。”
“问题――你会被他推到议会之中,成为千万人瞩目的人物,到时候你父母的生活恐怕就再也无法平静了。”
梨若心头一震,这些情况水蓦都曾细分析过,并劝她躲起来,由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目光与责难,那一刻至今想起来依然深受感动,可现实没有给她躲藏的机会。
“那是我的事,何况为了秘境大陆,我愿意站出来。”梨若柔弱的娇躯透着巨山般矗不倒的气势,英姿勃发,显得份外美丽动人
“好气魄。”牧罗轻轻地鼓了鼓掌,笑容可鞠地又道:“如果你听完我的话后还能如此坚定,我可以让你和你的父母随时离开。”
“这话可是你说的!”
“难道我一个副总统还要骗你一个小姑娘?坐吧!听我慢慢说,说不定当你听完了我所说的内幕真相,我们会成为盟友。”
牧罗自信的表情让梨若倍感怀疑,同时也意识到他下面所说的话将会涉及非常重要的秘密,关系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凝重,窗外旅客们戏水嬉闹的声音也嘎也而止,若大的空间仿佛在一瞬间完全封闭了。
十几分钟过后,一声惊呼突然透过玻璃窗传了出来,却被无聊的海风吹散了,没有留下一丝涟漪。
六月六日,风暴终于过去了,大海又恢复了母性,轻轻的海风就是母亲在哼着摇篮曲,温柔恬静。一艘三桅快船慢慢从长鲸群岛出发了,水蓦第一次成为船长,一同出发的除了琴悠悠甲未,还有刚牙、卡扎虎和米尔娜,因此马匹也准备了十匹,还一些旅行必用的装备和食物,再加上七八名水手。
回到长鲸群岛后的水蓦爽朗一如往夕,谈笑风生,看不出半点忧色,甚至还让周围的人感觉他的斗志正在逐渐增强,就像一个战士在积蓄着力量,等待惊天一击。与秃发老人的谈话很顺利,摭住前路的迷雾终于被驱散了,虽然那只是一阵阴风,但只要看清楚方向,如何行走就由水蓦自己掌握,他坚信这一点。
在局长官邸,他把与秃发老人之间的谈话完整的告诉了琴伯,除了秃发老人让他调查琴伯的那段对话,因为他相信那些话不过是试探他而已,并没有实际的意义。
由于一切都是意料中的事情,琴伯的反应极为平静,唯一有些惊讶的就是听说莫吉克的手下有自由阵线的人,但没有给水蓦提供任何意见或建议,只是让他凭着自己的感觉去做就行,这种随和的态度使水蓦更加放胆做事。
劲风中,三桅快船破浪疾行,在浪面沉沉伏伏,站在甲板最前端就像在云上飞翔一般,感觉是那么的遐意。
甩开了心里的包袱,水蓦的心情轻松极了,绿色之光和海盗都不再成为烦恼的根源,这次出行承载着探索秘境大陆的梦想而行,这么多次出海的经历中心情最好的一次,悠然间竟也哼起了流行曲。
忽然,瞭望台的水手叫了起来。
“船长,前面有一艘船正向我们驶来,好像不是监管局的船。”
水蓦微微一愣,扶着船边朝前方眺望,果然发现碧海之中飘来一点白色,随着距离接近,船的轮廓渐渐呈现在众人的眼前。那是一艘两桅帆船,速度虽然慢一点,但型体更大更高,更以装下更多的货物或是人。
“船长!好像是海盗!”瞭望台又传来惊呼,甲板上随即一片哗然,刚出海不到半天就遇上海盗,水手们都有显得有些不安,毕竟船上只有十四人,八名水手再加上水蓦等六人,实力并不强大,单看海盗船的型体就感觉到人数上占了绝对的劣势,而水蓦这些年轻人也不能给他们十足的信心。
水蓦看出水手们不安的心情,淡淡一笑,流露出自信的神色,转头望向甲未问道:“学弟,来看看,是不是汉克亚维索的船?”
船早上出发,此时已近黄昏,借着天边斜阳的残光,甲未仔细打量了一阵,摇头道:“不是,汉克的船挂得是黑白骷髅旗,而这船挂着银月旗,应该是胡嘉的海盗船。”
“胡嘉?”水蓦倍感好奇,这股海盗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有碰上,“这种水域,他们会用自己的旗号吗?”
“应该没错,汉克他们都是很骄傲的人,绝不肯挂别人的旗子。”
卡扎虎插嘴道:“这里离长鲸群岛已经很远了,不是巡查船巡视的范围,挂自己的旗子也很合理,不过胡嘉从来没有骚扰过长鲸群岛,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船。”
“学弟,知道胡嘉是甚么来历吗?”
甲未不加思索地应道:“听说汉克说胡嘉以前是个商人,不知为甚么会来到岛上,还建立了自己的地盘,他的手下也很不一样,汉克这边甚么人都有,三教九流,黑道白道,而胡嘉手下好像都是他自己从外面召来的,人数虽然没有汉克的多,但很团结,汉克一直吩咐我们遇上胡嘉的人要克制忍让,不要生事。”
“商人?一个商人跑来做海盗,有意思!”水蓦有些意外,商人与海盗这两个名字每每都是对立关系,很难把它们合并成一体。
卡扎虎和刚牙也是面面相觑。
“还真的有点意思――水蓦,我们要不要迎上去看看?”
周围的水手们立即睁大眼睛瞪着刚牙,表情仿佛要吃人,心里都在想“这种场面避都来不及,居然还要主动迎上去闹事,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虽然满肚子不情愿,但他们谁也不敢说话,毕竟水蓦是船长,更何况还有琴悠悠这个好事的人。
“追上去,快追上去,我也要抓海盗!我也要立大功!”
看着琴悠悠一张俏脸兴奋地通红,水蓦感到头都大了,发现琴伯不是把女儿送给自己,而且把一个大麻烦加在肩膀上,可他还是耐不住琴悠悠的缠纠,沉默了大约十秒后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