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么事吗?”
“总统,水蓦来了。”声音不大,却立即把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的身上。
“他?”德卡罗尼皱起了眉头,水蓦这人物说重要其实也并不重要,因为他们手里有梨若,也能发挥同样的作用,但说不重要也不能置之不管,因为水蓦现在的人气和知名度足以吸引全世界的注意,他的一言一行同样会影响到执政党。
牧罗眯着眼睛冷笑道:“水蓦果然已经到了首都,不过他不去游行跑到这里来干甚么?”
“区区一个助理部长,直接把他轰走就是,总统府又不是说来就能来的地方。”克莱门特发出刺耳的轻笑,他还不够资格。
雷蒙点头附和道:“这个该死叛徒,升他的官居然恩将仇报,牧罗,直接把他撤掉算了。”
牧罗也没有用水蓦放在眼里,轻笑道:“不急!水蓦现在还是环保份子的头号大敌,仇视度比政府还要高,他的存在同样会给自由阵线带来麻烦,也减缓了我们不少压力,否则每天去面对那些环保份子实在头疼。”
德卡罗尼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就让他进来,看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耍甚么花样。”
幕僚长离开了西华厅,十分钟后又回到了厅内,身后还跟着一身便服的水蓦。
“助理部长先生,只上了一天班你就失踪了,扔下工作不管,你是不是太过份了?政府可不是你的家,想做就做,不想做就离开!”德卡罗尼一开口就直言训斥,似乎要给这个不识时务的水蓦一个下马威。
其它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都等着看热闹。
水蓦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在出租车上他已经思考好了,因而表现得很平静,这的人虽然没有人看得起自己,如果不是一些特别的因素,甚么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总统的质问,目光穿过长长的会议室,停留在另一侧的墙面上,电视屏幕中正播放着游行的画面,风姿绰约的遥步绯依然是焦点,经常会有几个特写的镜头。
动作虽然简单,但这种时候却显出一种冷漠与渺视,在场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谁也受不了这种待遇,商务部长巴尔诺夫是个大胖子,脾气最爆,拍着桌子就叫道:“水蓦,总统在问你话呢?为甚么不回答?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吗?”
水蓦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各位的兴致真好,几百万人的大游行也无动于衷,看来是胸有成竹了!”
“嘿嘿!知道就好,不过你要是再想投靠我们,就需要表示一下你的忠心了!”克莱门特阴笑着赞讥讽道。
“表示忠心就不必了,我想各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需求,只有几句劝告想说。”
“有话就说,别装出一副深奥的样子。”
水蓦淡淡地道:“博海副局长刚从秘境大陆回来,牧罗副总统也在长鲸群岛呆过,你们不会不清楚最大敌人不在首都,而是在万里之外的秘境大陆,屏幕上的那些人根本威胁不到你们。”
若大的会议室突然变得异常肃静,所有人都在秉息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那沉稳冷静的气质渐渐驱散了他们心中的轻视,开始感觉到水蓦拥有着他们没有发现的优点。
博海最快打破宁静,盯着水蓦问道:“你是甚么意思?我们都听不懂。”
水蓦冷冷地一笑:“不用掩饰了,那天你夜探莫吉克的营地,被人发现后藏在礁上,如果当时我喊一嗓子,估计你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了。”
“啊!”博海身子急震,脑子里一片空白,望着他半晌都说不出一句,他一直以为那次行动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全落在对手的眼中。
水蓦没有再理他,目光停留在德卡罗尼和牧罗的身上,沉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考察团和环境评估报告都是把你们自己的人送入秘境大陆,有关图腾之源的传闻也是你们散播出去的吧?难道这样还不足说明谁也是你们的心腹大患吗?”
德卡罗尼和牧罗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这时才真正发现这个青年不简单,更重要的是当水蓦洞察了一切,他身后那股隐藏的势力自然也了若指掌,后果甚至几百万人的大游行更加严重,潜意识地推动下,他们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一个字――“杀”
克莱门特忽然拍着桌子大声叫道:“水蓦,你在这里放甚么屁!到底想干甚么,说!”
水蓦没有继续刚才的主题,顺着克莱色特的声音淡淡地道:“克莱门特部长,我早就离开了考察团,你特别给我安插了一个副团长的职位,是想公报私仇,让我成为环保分子的公敌吧?”
克莱门特没想到话锋一转自己成了攻击的目标,脸拉得很长,不屑地道:“哼!那是你的猜测。”
“那你为甚么要捏造事实?难道是你特别喜欢我,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提拔我?答案不是这样吧?明明是你们的计划,让我去替你们承受世界的指责,这就是部长的风度吗?”
“我……”克莱门特找不到话回应,扭头不再看他。
“政治果然是都是阴险,所以今天我来告总统先生递交辞呈。”水蓦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放在德卡罗尼的面前,“请您批准!”
“辞呈!”
德卡罗尼和牧罗用眼神交换了意见,水蓦的这种做法出乎了他的意料,却也是他们早就期盼的事情,然而两人在政治圈里打滚了几十年,敏感地怀疑水蓦别有用意。
“水蓦,辞职是为了追随你的女人加入自由阵线吗?”
水蓦瞟了一眼坐在未席的博海,淡淡地道:“我已经和遥小姐分手了,现在也不住在一起,至于我的将来那是个人隐私,我就不透露了。”说完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西华厅里一片沉寂,一群手握重的的高官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助理部长耍得团团转,没有一个还能笑得出来。
雷蒙愤怒地一拍桌子,咧嘴笑道:“这小子搞甚么鬼?他不是昏了头吧?”
“好像是有点傻,与遥步绯分手,现在又要辞职,难道他真要淡出政治圈?可是以他现在的名声,只怕再也无法回去做他的环境学者了。”
德卡罗尼一言不发,右手不断拨弄着面前的白信封,并没有打开,深沉的目光在“辞呈”两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