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京抽出手,动作很轻地给了他一个完整的拥抱。直到雨点哗啦啦地滴下来,梁世京才松开他,指腹轻柔地抹去他额头的水珠,把他护送回家,还不忘叮嘱,“记得泡个澡。”
“好。”温言把伞柄交给他,“要早点休息。”
“嗯。”梁世京转身离去。
一场曲折的道别大幕随着雨帘缓缓融在潮气中散了,车子也终于开走了,温言却在门口怅然若失地端立许久。他知道梁世京想留,其实他也不想梁世京走。
回到房间他听话地泡了个热水澡,出来后呆滞地坐在床铺间,再度抚摸过梁世京刚刚擦过水珠的地方。很清晰的,腺体跳动起来,并且伴随阵阵燥热。
一股旖。旎的感觉在身体奔窜。
他赶紧睡下,在胡思乱想中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有7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羞怯地把手探到身。下确认,吓得立马缩回来,神思恍惚地听着雨声,翻来覆去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梦里的梁世京诱声哄骗。
说什么?
好像让他手。指。再。探。得。深一点?
还是问他舒不舒服?
轰隆,又是一道惊雷撕破天空。
温言猛地睁眼,拿过床头手机一看已经接近凌晨四点,他懊恼地往浴室走,路过窗边登时愣住。那辆昂贵优雅的SUV不知何时又停放到了原先位置,车顶在噼里啪啦的雨帘中溅起数颗亮亮的水珠,它如同一头优雅又忠诚的巨兽,静静守候在漆黑潮湿的马路上。
在那半降下的濛濛车窗边,有一只夹了烟的手。
素白、修长、好看……
不知这样看了多久,温言呆滞地拿过电话,拨通那个“他很忙别总找他”的号码。
S级Alpha是真的很忙,忙着处理一个国家的事务,忙到抽不出时间只能在晚饭时间点来送东西,也忙得需要在暴雨如注的深夜停在路边。
嘟的一声后,梁世京低沉紧张的声线混杂着微弱的雨声,“怎么了?不舒服?”
“忽然醒了,想问问你有没有忙完。”温言嗓子发虚地说。
梁世京那边呼吸轻了瞬,才答,“嗯,忙完了,开了两个会。”
“还在首席府吗?”
“没有,回家一个多小时了。”
“哦。”温言迟缓地眨了下眼睛。
“以后晚上打电话能不能先开口。”梁世京轻声问。
“为什么?”
“没什么。”
Omega半夜致电简直令alpha看到第一时间头皮发紧,究竟发生了何种紧急的事才会半夜打来?
啪嗒,一滴眼泪掉在地板上。
“哦,知道了。”温言用手背抹掉,稳定着声线说,“你怎么还不睡觉呢?”
“等会儿就睡。”梁世京今夜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缱绻,仿佛贴着耳廓,温热的气息都顺着流动在整个身侧。
“梁世京,你这样等多久了?”温言眼睛和嘴唇轻轻颤抖着。
听筒寂静一瞬,车中人似有察觉立刻灭了烟开门出来。
打开窗户的刹那,清晰雨声和潮湿空气扑面而来。
温言说:“梁世京,你是笨蛋吧。”
明明那么聪明的人却在他这里这样愚钝,提供腺体却偷偷借用他名,不知道讲清楚换omega一点怜惜,生病更不知道卖惨博同情,如今想要见面却在深夜的车里迟迟不敢出现。
在外人面前那么不讲道理,偏偏……
所以在未能察觉的曾经,这样不为人知的夜晚到底有多少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