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精……
从前两人关系紧张还有温言调停,现在调停人重病,两人不像父子反而像对仇人……
营养针、医用针这么一针针打下去,深夜时分温言终于恢复了点精神。卧室主灯没开,走廊连接浴室的壁灯散发着幽光。浴室有微弱的水声,他慢吞吞坐起来,舌头在嘴巴里动了动,还是很疼,还有股特别苦涩的味道。
这场景跟那段视频一模一样,alpha在洗澡omega刚刚醒来,唯一区别是omega没有大着肚子。
温言呆呆坐在,听梁世京发出的那些细微的动静,脑海中描摹他擦头发时抬起的手腕、戴手环时低垂的眉眼。
声音忽然消失,他偏过脸去。
“在听什么?”梁世京的嗓音在耳畔幽幽响起。
温言迟钝地眨了下眼睛,再侧脸,梁世京站在大床左边。温言目光澄静地望着他,素白的脸颊上挂着两抹淡淡的酡红,睡衣松松垮垮笼在削瘦的肩头,露出一片又深又凸出的阴影。这一小片白白的肌肤在暗淡的光线下比丝绸还要光滑柔润,他张了张嘴巴想说话,但又因为口腔里的小泡难受地吞咽了下。
“躺着。”梁世京朝右侧走来。
温言本来也没多少力气,软软倒上枕头。梁世京手指捏着他下巴检查他的口腔,梁世京的手指温度很高,他好像也在发烧,不过可能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温言睁着眼睛任他动作,任由梁世京把蘸了药膏的棉签伸进他嘴里轻轻涂抹,棉头被温度很高的唾液打湿,伸出来的时候拉出一条极细的银线。
梁世京顿了顿,提醒道,“呼吸。”
药上完,温言额头沁出了小汗珠。
梁世京把他抱起来往浴室走,温言赶紧闭上眼睛装死,被剥。光了衣服放进浴缸还装得很彻底,梁世京穿着睡衣的长腿径直跨进浴缸,水波顿时荡漾往外溢出,稀稀拉拉滴在地板上。
Alpha像是做熟了给omega洗澡的事,用毛巾擦拭omega的脸颊,避开贴了阻隔贴的后颈。Omega的背部很漂亮,肌肤被热气蒸得红红的,两片薄薄的蝴蝶骨微微显了形状,平日撑着、藏着,只有在双臂抓住浴缸镶嵌的扶手时才会完全显出轮廓。
水流滚过腰窝,很痒……
温言仓皇转身。
“演不下去了?”梁世京面无表情地说。
虽然喉咙已经消肿烧也退得七七八八,但嘴巴里还是很疼很疼,混杂着各种药味胃里哽得慌。温言悄悄瞟他,梁世京就像警察抓小偷盗窃的那只手那样敏锐地“捕捉”到他。
“躺下。”梁世京说。
温言慢慢仰倒在软枕上,头发被打湿了,梁世京带着泡沫的手轻柔地揉搓着他的头。
“小佑呢……”温言艰难地问。
“成天吵着要见你,见不到就在走廊哭闹,很烦。”
怪不得温言总能听到一阵哭声,只是梁望佑担心他也算烦吗?
“不用担心。”梁世京说,“已经把他扔出去了。”
………………
“你怎么能……”温言挣扎着想从水中站起,梁世京牢牢固定着他的头,带着浓密泡沫的手指在他脑门上啪嗒一弹,“扔到他自己房间去了。”
“为什么不让他进来……”温言更加艰难地说,他每讲一个字五官便变形一分。
“嘴又不疼了?”梁世京不耐烦地啧了声儿,又低了语气,“把他放进来也可以,你把感冒传染给他然后你们两个一起病倒?”
像这样的重感冒传染性确实极强,温言睫毛颤了一下,“可也会传染给——”
梁世京捂住他嘴,眼神警告——嘴巴都这样了不准再说话。
洗完澡后温言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因为身体知觉全回来了,高烧后的酸疼在骨头缝乱窜,他又倒在床上蜷缩一团,所以当梁世京跪着上床把他抱到怀里时他也没有反抗。
夜深人静,梁世京还在把玩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