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半个身子栽进浴缸,动作轻柔地用湿毛巾擦拭梁望佑脸颊,一下一下地,生怕把这吹弹可破的肌肤给擦破了,梁世京垂眼看着,“你要给他洗到地老天荒?”
“那该怎么办?”温言很是虚心地请教。
“直接用花洒冲脑袋,先洗头发,然后用沐浴露抹全身,扔进去泡一泡,我把他扶起来你给他冲干净。”
按照这个流程两人有条不紊地配合,梁世京不再讲话,每做出下一个动作温言都能及时领悟到,给梁望佑冲头发时他的手指避无可避碰到梁世京湿漉漉的指背,温言发现他的手指温度有点高,于是抬头去看,与梁世京非常非常近距离地对视一眼,温热的呼吸扑来额头,痒痒的,梁世京的眼睛又沉又黑,目光凝聚在脸上像是一条热热的线……心跳蓦地漏拍,温言做贼心虚地埋下头去。
浴室安静,只剩花洒发出细密的声音。
omega手指触在alpha指背上,想贴的那块肌肤温度很高、很烫。
“梁望佑快淹死了。”梁世京说。
温言哎呀一声叫出来,手忙脚乱用毛巾给梁望佑擦脸,后怕地收敛心神,接下来每个动作都不再分身也小心翼翼避开梁世京,半小时后,这对粗心又细心的“夫妻”终于给孩子洗好了澡。
“我去休息了。”卧室里,温言给梁望佑掖好被子,直起腰身小声说晚安。
梁世京双手抱怀,挡住去路。
“干什么……”温言迷惑地问。
“不是有话要问我?”梁世京说。
“哦对。”温言想起来,“我们出去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来到走廊,温言靠在墙壁,试探地问,“那匹马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的。”梁世京答。
“没了?”
“没了。”
温言又想了想,“小斑鹿呢?”
“你的。”梁世京说。
“可那个过了之后……我不是一直昏迷么?”温言说。
“哪个?”梁世京挑了挑眉毛。
“……依赖期。”
“哦,你又不说清楚。”
温言默默忍了,重新扭转回正题:“我没有养它们。”
“那就再想想。”梁世京说。
今晚真是没有意义又没有答案的对话呢……
默了会儿,温言感觉今晚的梁世京有些不正常,话很多,不毒人,他的脸颊虽然白皙但呼吸很热,离得这样远温言都能感觉到,顿了顿,“那我去睡了,晚安。”
刚迈出一步,梁世京再次挡住去路遮住了顶灯大部分灯光,修长挺拔的身躯陷在阴影里,温言感觉他的呼吸更热了,有点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颈环开没开?”
“忘记了,抱歉。”温言立马摁开了单项开关。
半晌,梁世京沉沉凝睇着他,“不是说好一起看照片?已经过去多少天了?”
温言搓了搓手,照片肯定是想看的,但梁世京好像生病了……后颈一点点疼起来,在这短短的间隙他的听觉、视觉都变得迟缓而又沉重。
“跟我待在一起就这么难受?”梁世京用指背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角。
“你好点了吗?”温言慢吞吞挪开,垂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