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吗!你……不隐婚了吗?”
江领的心脏砰通砰通地跳,像被什么东西在胸腔中重重撞击,耳膜都跟着嗡鸣了一瞬,呼吸也停滞了两秒。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只是在遵从自己的心,去爱,去守护自己认定的人。
但江领之前没看过,事实上,同性题材的所有影视作品他都没有看过。在裴南撤没有进入到他的世界之前,他的人生规划严谨而“正常”,从未设想有一天会如此深刻地喜欢上一个同性。
这一觉裴南澈睡得非常沉,江领叫了餐,试着叫了他几次都没有叫醒。
裴南澈仍旧勾着他的脖子,眼神很执着,“那你轻点不就行了?剧烈不剧烈的不都在你吗?”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叩击心脏,兰芳菲像是听傻了,好一会儿没能说出话来。
“要去洗个澡吗?”他亲了亲青年烧得绯红的耳尖,轻声问。
他梦到裴南澈记忆恢复了!
唇瓣分开,裴南澈的眼尾泛着动人的薄红,胸膛随着呼吸急促起伏,江领目光深深地看着他,拇指爱怜地抚过他泛着水光的嘴唇。
“医生说了你轻微脑震荡,不可以剧烈运动。”
江领的大脑像是被这句亲昵的试探按下了一瞬的暂停,随即一股灼热的暖流撞入胸腔。他喉咙发紧,呼吸都仿佛带上了灼热的温度,然而目光落到裴南澈头上微微隆起的那个肿包,眸底的暗色又渐渐熄灭了。
这部电影总时长两个多小时,当屏幕中的有情人终于抱在一起亲热,裴南澈的注意力开始明显不集中了。
“今天不行。”他沉声说。
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什么规则、规训、体面、体统,这些全都毫无意义,也跟他没有关系。
“好,我们就在教堂里举行婚礼,”他滚动着喉结,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只要你愿意,明天都可以。”
江领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太阳穴像是针扎一样痛,胸口剧烈地起伏,额角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后背也全是冷汗,把他的睡衣都浸得湿透。
晚上11点,他也上床关了灯,搂紧枕边的裴南澈,闭上了眼睛。
“真的。”江领看着裴南澈又懵又喜,几乎不敢相信的样子,心里像被细针扎了一下,泛起丝丝落落的疼。
他把他们的婚姻看得如此之重,可见之前“隐婚”带给他多大的委屈,又有多少次让他痛心。
江领的嘴角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质问,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想有一天能跟你在教堂里举行婚礼,不需要很多人见证,也可以不要那么多祝福,只要交换戒指的是你,我就很满足,很开心了。”
大概是上午跳进海里救人消耗了太多体力,累坏了,再加上头部有伤,需要充足的睡眠疗愈。
裴南澈是失忆的,但他此刻的感情是真挚的,炙热得像是一团火。。
……
这个吻热烈而缠绵,两人似乎都带着一种毫无保留的渴求与不容置疑的占有。
“诶,那黄的呢?”裴南澈仰起头,一脸坏笑追问。
欢愉退去后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夹杂着大脑的昏沉感将他迅速吞没,他没再多想,陷进尚且残留着彼此体温的枕头,很快睡着了。
江领走去阳台,关上门,心里隐隐能预感到母亲这个时候打给他是为了什么事。
“……我先接个电话,家里打来的。”他说。
裴南澈靠着床头,目光安静地落在电视屏幕上,暖黄色的光线在他侧脸投出柔和的阴影,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专注。
裴南澈怔怔地看着他,胸腔里绽开一簇簇的烟花,难以置信的喜悦如同星河骤落,在他眼底轰然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