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去睡觉。明天是工作日。”他又一次催促道。
霍科说因为个人原因,他的入职时间恐怕要往后推迟。
霍科赶紧从房间里走出来,把弟弟拉到一边,将门外二人请进们。
裴南澈摩挲着下巴,在记忆里努力搜寻:“貌似是不认识,但就感觉很熟悉,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江领:“…………”
“这个人……?”裴南澈持续盯着那张照片,歪头“嘶”了一声。
“我哥跟我说的是他要过来,”他用下巴指指江领,目光却没看他,“没想到你也跟来了,你来做什么呢?”他看着裴南澈。
也不知道霍扬这家伙对江领的敌意是从哪冒出来的。
问及推迟入职的原因,霍科倒也没隐瞒,全都坦诚相告了。
江领听他这么一说,思绪也被带着回到了昨晚,脑子里渐渐有了些许印象。
“不啊,是昨晚在酒吧认识的,”裴南澈抱着手臂说,“那小伙儿跟人发生了点冲突,我帮了他一把,后来他就过来跟我喝酒了,怎么了?你怎么会有他照片?你在调查他?”
“我弟弟说,别的他管不着,但如果我执意要入职您的公司,他明天就去干烧杀抢掠的事,让我以后想见他就只能去监狱……这孩子性格怪癖,有时候容易走极端,我不敢跟他赌,所以江总,非常抱歉,我只能延期入职了,先处理好我弟弟的事。”
*
江领以为作精又要犯疑心病,闹脾气,连夜审问他为何要深夜看别人照片。
这是霍科的另外一段原话。
“这是我弟弟,霍扬。性格不怎么好,还请江总、裴秘书多见谅……”
次日下午,江领跟裴南澈一块去了霍科所在的酒店。
裴南澈:“。”
说(shui)服……
话音落下,空气却安静下来了,裴南澈罕见地没有接他的话。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接到了霍科的电话。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歉意。
裴南澈还是站着没动,睫毛扑闪了几下,忽然凑过来,抬起手指尖压上了江领的肩膀:“那个霍什么科的对你很重要吗?”
“我是他秘书啊,他到哪我都得跟着,这是我的工作职责。”裴南澈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江领闻言一愣:“你?”
裴南澈脸上挂着笑,手指抓着毛巾慢悠悠地擦头发:“这不是庆祝我复工嘛,好长时间没见了,大家都想我了,热情得很,我们也都没喝多,每人就8瓶。”
裴南澈看着他一脸低气压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他没想到一个十九岁的小鬼竟然有这本事,让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听他的话。
“这才是标准读音。”江领开口说。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但仔细听听,好像又透着那么一抹胜利者的味道。
只是那种错愕只闪烁了短暂的两秒就变成了黑沉:“不行。”他抬高声音,目光骤然冷下去几分,“不许用不正经的手段,那都是歪门邪道。”
裴南澈感受到身边人的动作,没理会,然而下一秒,亮起来的手机毫无征兆地怼在了他的鼻尖。
裴南澈提问三连,江领迟疑了片刻,把昨晚在酒吧发生的事说了,又把刚刚霍科在电话里的话也一并说了。
裴南澈的睫毛快速眨动了几秒,几个意思,这怎么就是不正经的手段,怎么就成了歪门邪道?!
“江总,真的不好意思。”霍科又一次道歉,压着眉心叹了口气,“他之前被渣男伤过,看谁都像渣男,我跟他说了你连婚史都没有,他非说不可能。就在这给我犯病……”
江领的睫毛缓慢地眨动,垂下,又抬起来,似是很多个念头在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交锋。
半晌,他声音低缓地开口了:“这件事,我之前的确有所隐瞒。”
霍科:“?”
“我有婚史,”江领喉结滚动了一下,看向身边站着的裴南澈,“我是他的……合法配偶,我们是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