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都是男生,又是男朋友,亲成这样怎么可能没反应。
只不过当时两人中间还隔着一条被子,而纪曈的反应又来得比顾临慢一些,等他往上勾腿想藏事的时候,顾临已经起身了。
就差那么一点。
纪曈根本不敢睁眼,拿被子盖在身上,又抬手盖住通红滚烫的脸。
主卧很安静,纪曈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人呢?
纪曈生生咽了口唾沫,久未听见动静的紧张感逼得他睁开眼睛,又微微张开五指,从指缝中往外看。
顾临还站在那,一动未动。
“站那干、干什么,快点弄,明天还要早、早起。”
顾临太阳穴一鼓一鼓地发胀,为这人粗糙的神经。
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敢把那些东西拿出来。
眼睛的干胀似乎蔓延到眉弓和眼眶,顾临揉了揉鼻梁,他阖眼,又睁开,敛住所有表情,朝着床头走过去,然后伸手,将一盒安全套捡起,站在床侧,慢条斯理地拆开。
顾临就站在夜灯正下方,投下的阴影将纪曈大半个身子裹住。
纪曈重新盖住脸。
视觉的消失让耳朵变得更敏感敏锐,他清晰地听见顾临拆那东西的动静。
先是最外层透明的塑封,再是包装纸壳,最后……
同样是塑封,可那个小方块的声音和最外那层薄薄的透明封层又不一样。
纪曈有种坐在医院输液窗口的错觉,闭着眼,虽然看不见注射器,但未知感更焦灼。
情侣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有什么好怕的,来就来!
纪曈猛地一攥拳,正要睁眼——
“明天中午还要坐席?”顾临忽然开口。
纪曈感觉到床侧一个轻微凹陷。
纪曈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只应了一声:“嗯。”
他终于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慢慢睁开眼,下一秒,下腹的位置覆上一片温热。
顾临手按在那,极轻极淡地开口:“吃得消么。”
纪曈后脑“嗡”地一下,好像有铜片在里头拨。
什么?
顾临声音太轻,恍惚间,纪曈竟有点分不清倒数第二字到底是“消”还是“下”。
东西是他拿出来的,话也是他说的,男人的尊严摆在这。
没有撤退可言。
“我查过了,那什么,第一次开车都比较容易熄火…我们就…速战速决。”
“……”
顾临手掌在纪曈小腹很轻地按了按:“是么。”
纪曈后背突然有点发凉。
“除了这个,还查到什么了。”
“我——”纪曈倏地收声,身体绷得像一条张满的弦。
衣摆重新被撩开,顾临…手!
纪曈面红耳赤,一把抓住顾临作祟的手指,眼睛潮红着,说不出话来。
顾临居高临下看着他。
都还没碰到,只是往下用指背划了两下,眼睛就红成这样,到底哪来的底气跟他说快点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