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那么容易害羞的人,这会儿却不觉得丢人,质疑道:“可是不约束不质问,察觉到男朋友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之后,难道就没有任何途径可以挽回了吗?难道就坐以待毙吗?”
“干嘛挽回?”陆潮不理解。
“如果有一天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了,那我们就分手啊,你干嘛要挽回一个不爱你的人,当舔狗啊?我陆潮做不来那种事。”他继续道,“难道你希望我管着你?那你要求挺奇特哈。”
陆潮始终认为再怎么亲密,再怎么恋爱,两个人都是独立的,人天生需要个人空间。
不是说漂亮话,未来他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他也不会去约束荣声和别人的正常交往。
上学的时候有聚会,工作了之后有应酬,成年人不可避免地出席在各种场合,不可预料的会遇到分寸感缺失的人,伴侣应予的是理解和尊重。
陆潮:“荣声,哥很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即使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或者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别人了,我都能接受。”
陆潮想了想,认真道:“你不需要为自己曾许下的山盟海誓而承担什么,我相信你对我说每一句话的当下都是真心的,但真心瞬息万变从来不是一句矫情的话。”
“不要把曾经的真心当做负担,没关系的,我们之间,坦诚就好。”
就像陆潮尝试定下来,尝试谈一段长一点的恋爱,也并不是说他们要天长地久一生一世,又或者三生三世纠缠不休。
他只是不再以半年为界限去划分一段感情,认真地和这个人相处。
这场恋爱可能是三年,可能是两年,也或许比那些不认真的恋爱还要短。
但这和“长久的恋爱”这个概念并不冲突。
长久的恋爱代表的是一个态度,不是时间的局限。
荣声欲言又止,陆潮自以为的大度和尊重,反而是他不安的来源。
取餐台已经叫号,陆潮难得主动干活儿,帮他一起去取餐,他知道,陆潮故意留了些时间让他思考。
所以一分钟之内就该完成的取餐和拿餐具,陆潮拖了很久。
坐回桌后,陆潮无事发生一样吃饭,他不强求荣声能马上理解他,马上给予他反馈,他不急。
荣声却等不了了,菜一口没吃,直接重启话题,“好,那我坦诚一点。”
“如果是我呢?”荣声终于问出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如果不安的人是我,如果背着恋人和别人聊天的人是你,我一定会询问的,我要追问到底。”
“如果你出轨了,我也不认为你是不爱我了。你可能只是短暂的分心,被别人的新鲜感所吸引,我还是会想要挽回你。”姥阿姨症锂’7伶就4溜伞妻3O
“我会原谅你。然后约束你,管着你。”
荣声开始频繁的眨眼,他在克制此刻不该涌出的眼泪,他的克制很成功。
湿润留在了眼眶,湿了睫毛根部,眼眶的异物感很重,逐渐泛红。
他尽量平复着陈述:“可是你对待这些事情的态度就好像…随便我,你不在乎我喜不喜欢别人,换句话说,你让我感觉到…你并没有多喜欢我。”
但陆潮还没抬眼,他根本不觉得今天的讨论算什么大事,人是铁饭是钢,麻辣烫都煮好了还掰扯个什么劲。
他咽下嘴里的鸡柳,“我们只是观念不同。”一边翻着里面的蟹棒,一边不解道:“你干嘛总要假设我们对方出轨呀?虽然我是感情生活比较丰富,但我从来没有出轨过的。”
“我们的观念在出轨变心这件事情上有了分歧,可事实上我们双方都不会出轨,大前提都是虚构,你管这些干嘛?徒增烦恼。”
他说完这句之后就没再得到回应,以为荣声终于认同了他的想法,跟他一样只是饭前找点事干,饭来了就认真干饭。
等他吃热了想擦擦额头的汗,才发现荣声那边根本没动筷子,视线上移,荣声豆大的泪珠就砸在了碗沿儿上,滑落下来,碎进桌面里,放大了桌面上的碎花图案。
“怎么哭了?”陆潮试图开玩笑,“辣哭了?”
荣声不搭理他。
他长叹一口气,擦干净嘴巴,“老板先别收拾哈,我们一会儿回来还吃。”
他赶紧把荣声拉起来,拽着人出去,附近都是错杂的小巷子,他随便挑了一个顺眼的把人拉进去,偶尔有电动车从巷子尽头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