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好久不见…是你吗?”
陆潮张开嘴,反复斟酌却不知道该说哪句话,他们保持着门口与电梯口的距离,谁都没有挪动一丝一毫,气氛莫名尴尬。
两年间的无数个失眠夜里,陆潮曾反复幻想他们重逢的画面,谁会激动的痛哭流涕,谁会用力把对方抱进骨子里,谁会装作擦肩而过默不作声,谁又会一笑而过好聚好散。
你还爱我吗?是他这辈子都问不出口的话,他们之间,先勇敢的人竟然会是荣声。
“哥,你是今天回国的吗?”
“我上个月回来的。”
他急于打破尴尬的气氛,下意识如此回复了,可回复后明显更加尴尬的空气让他意识到错误。
他回国已经一个月了,却没有联系荣声。
“你呢?”陆潮深呼吸一口,“最近,忙吗?”
这份错误是双向的,荣声也没有联系他。
“还好。”荣声无心回复这些无关痛痒的问话,直奔主题,“你是来找我的吗?还是来找房东的。”
陆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原来忐忑的不止他一个人,回国一个月飞来J市,如果他是来找房东的,那就意味着他不想再继续租住这间房子,想法不言而喻。
他松了一口气,正肩挺阔的外套也挡不住他突然垂落的肩头,原来硬撑如此疲惫。
陆潮:“来找你的。”
荣声:“真的?”
陆潮:“房东又不住这儿。”
方才顿停住的脚步声终于重新响起,电梯门距离陆潮所站的位置有个三五米,被荣声几个大跨步消弭在顷刻之间。
当他们的距离缩减于零时,荣声仍旧没有收着力气,任由惯性牵引着他的前胸撞向陆潮的后背,他用双臂紧紧锁住陆潮,又低头用下巴卡在陆潮的颈窝,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心跳的温度可以瞬间烧毁阻隔他们的衣物。
方才交谈时的成熟和疏离已然消失不见,他带着浓重的鼻音,睫毛蹭在陆潮的侧颈有些湿润,“哥,为什么一个月之后才来找我呢?”
太久不见,最忌讳煽情的陆潮难得有些鼻酸,他抬手覆上勒在自己腰腹的手腕,本来是想稍作安慰,却被这“树袋熊”误会是他要挣脱,抱得更紧了,感觉腕骨都要嵌进他的肋骨缝隙里。
他往荣声手背上扇了一巴掌,“松开点,倒打一耙干什么,你不是也没联系我?”
荣声保持拥抱的姿势不变,下。身顶着他往前走到家门口,搂着他掏钥匙开门,“我们不是约好了,你回国前不许联系,你不告诉我一声你回国了,我怎么联系你?”
“我不是告诉你我毕业日期了?”
他一路就这么被抱着推着,路过客厅,直奔卧室。
荣声的解释随着逐渐升温的呼吸环绕在他的耳际,“我也不敢确认你毕业后就会回国,万一你要毕业旅行呢?万一你早忘了我呢?万一你发现没有我更好,顺势留在国外呢?你不给我信号,我怎么敢去烦你。”
看这磨人的样子,两年过去了也没什么长进,陆潮向后靠进对方怀里,没什么长进才好,他安心。
只是这心还是安下得太早了,才在卧室里站定没多久,荣声又推着他往浴室走,过了太久“单身生活”,他懵了2秒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想干什么。
“不是,你别…”陆潮这次是真的想挣脱,“我刚落地,累得很,啊…我腰带新买的!”
荣声不管那些,“你不愿意吗?”
“我…”陆潮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