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陆潮没打算强人所难,转而拿出手机二维码,“那加个联系方式吧医生,我后续有问题好咨询您。”
他本就没指望医生答应他的第一个要求,得有多道德败坏的心理医生,才会被三言两语说动,透露自己患者的病情。
只是一个幌子罢了,有第一个要求在前,加联系方式显得微不足道,轻而易举就达成了他真正的目的。
关门送客,在走廊里罚站的荣声匆匆进门,看着他的眼神欲言又止。
他选择主动汇报结果,“医生说我没事,但生活作息确实不健康,让我注意调整,多外出运动。”
他主动汇报倒不是怕荣声担心,他
是怕荣声觉得看心理医生没用,明天请来的就不知道是跳大神儿的还是诵经超度的了。
于是荣声恢复了他们的双人行程,他也暗暗地开展自己的计划。欺聆韮寺陸山欺伞邻
之前有一次,他起夜发现荣声在吃药,本没在意,因为自己之前也经常因为半夜头痛或者鼻塞去找些药吃,荣声也向他解释说有点感冒。
他对于荣声那时候的主动解释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荣声向来是这样对他的。他们分手以后,荣声对欺骗和隐瞒非常敏感,要不是他脸上的表情实在太不耐烦,荣声每次回家绝对要汇报自己从早到晚的行程。
但现在再去仔细回想,荣声当时还是欺骗他了。
日常放在床头柜第二层的小药箱,就是从那天开始换了位置,他假装不经意地翻找过许多次,都没什么收获,荣声就是刻意藏起来了。
“荣声,我想吃商场对面那条街上左数第二家炒河粉。”
“现在吗?”
今天荣声带他去密室逃脱了,十五分钟前刚汇家,现在正在厨房里收拾买回来的海鲜。
因为他在路上的时候,还想吃海鲜。
“对,现在。”陆潮坚持。
荣声正式毕业以后几乎24小时都在他身边,实在不利于他的计划推进,为了减轻他这一突然要求的可疑度,他又摆出那副不耐烦的样子。
“啧,你不用管了,我找跑腿。”
果然,下一秒荣声就啪嗒啪嗒关闭了厨房所有开关,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赶。
“不用哥,我现在去!”荣声一边脱围裙一边换鞋,嘴上又忙着解释,“我没有不想去,我是想着先把海鲜处理完下锅,等我买回来你就能一起吃了。”
“哦,顺便从旁边的小酒馆里买点梅子酒回来,快点回哈,海鲜我也想吃。”
他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机,耳朵却是竖了起来,留意着荣声关门的声音,远走的脚步,电梯到达楼层的滴声。
最后鬼鬼祟祟地来到窗前,从窗户侧面探出头来,看荣声确实离开了小区心才彻底放下,一改刚才的懒散状态,飞速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里搜寻。
他要找到荣声藏起来的药箱,找到荣声背着他吃的药。
卧室是他一天之中待的最久的地方,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荣声这小子心眼比丝瓜眼儿还多,保不齐就藏在这里了。
每层柜子的隔板,每件衣服的口袋,他甚至去翻荣声内。裤收纳盒到底有没有隔层,结果是一无所获。
他不气馁,又转而去客厅,客厅里有几个壁橱,有的堆放杂物,有的排列摆件,还有的用来放一些不能冷藏的酒。
他甚至都敲了橱壁警惕隔层,就差拿个尺量,也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最后他溜达去厨房,那是荣声一天之中单独待的最久的地方,先是在地上跪趴着把下层的柜子检查好,最后把上层的柜子一一打开,怕有视角盲区,他甚至搬了个凳子,踩上去检查最底层和最深层。
妈的,荣声这个死小子属耗子的吧,这么会藏东西呢?总不能是扔了吧?
就他租的这个小破房,一室一厅一卫,翻出花去也没再有更多的储存空间了。
他明明就记得,当时看到荣声是在用水吞咽某种药片,床头柜上有一个小的白影,应该就是药瓶,总不能是他脑子真出问题得了臆想症吧。
已经过去快20分钟了,陆潮心里憋着气,把凳子和柜子里的东西复位,又去好好归置衣橱。
荣声跟个专业保姆一样,把哪哪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就像他那令人x冷淡的宿舍柜子一样,全都按颜色摆的整整齐齐,他刚才翻乱了不少,恢复要费些力气。
干这些琐碎的活本来就让人烦躁,他甚至想破罐子破摔,直截了当地去问荣声。
但下一秒又放弃了,荣声看似话多难缠,但一谈及根本问题就是个锯嘴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