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鬼祟祟地躬着身子关门,再回身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直立行走,又差点儿撞上荣声的胸膛。
“哦哟你吓死我了!一会儿给我吓返祖了,我看你找谁睡觉去。”陆潮直起身子,自己拍着胸脯安慰自己,“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说着他就低头看,发现荣声没穿鞋,他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反正不想让别人问他,他就贼喊抓贼,“你怎么不穿鞋啊?故意吓我。”
“哥,你也没穿。”
“你管我穿不穿。”陆潮跳过这个话题,一手拎着酒,另一手跨住荣声的臂弯,把他带回到床边去,“我点了酒,喝点助助兴。”
人在心虚或者尴尬的时候总是很忙,又是挪烛台,又是搬桌子,又是洗杯子,做完一切准备工作,陆潮迅速给一人满上一杯。
把酒杯递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荣声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自己身上。
他顺着荣声的目光看过去,落点在门口。
荣声没接他的酒杯:“哥,这么晚了还有外卖呢?”
陆潮把酒杯塞他手里,“往这儿出去300多米就有很多小酒馆,正好有朋友在这儿,他送来给咱们助助兴。”
荣声质疑:“朋友?不会是前男友吧?”
又是这些作精问题,陆潮却一点儿厌烦感都没有,荣声又恢复这种没事闹一闹的状态,反正叫他心里踏实了。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孩子闹一闹才好。
马上要办正事了,陆潮有的是耐心哄,什么承诺都说的出来,“上次送你鞋我真是无心的,我发誓,从今往后我给你的所有,都是没给过别人的。”
荣声不买账:“你以后带你其他男朋友玩的时候,发现全世界都被你玩遍了,那怎么办?”
陆潮现在的态度真挺认真的,所以他认真思考了荣声的问题,非常诚恳地回答道:“那肯定有那种不介意的吧?”
反正他觉得荣声这样的是少数,别人作天作地都是为了钱,荣声什么也不图,就爱作,是爱好吗?往后的男朋友应该很少有这种吧?
他的脑子还在畅想未来,荣声突然把酒杯一摔,当然不是往地上摔,这是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溅出了许多酒。
“你真行。”荣声皱着眉毛,“你不应该说我就是最后一个吗?”
啊…
陆潮脑子一空,他这人就不适合认真,他要吊儿郎当地说些情话,脑子灵活着呢,要是认真回答问题了,就他妈一根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站起来抽纸巾,给荣声粘掉手背上的酒液,又仔细去擦床头柜,这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呀。
他为难道:“明明是你给我下套了,我脑子也不能总灵光啊。”
荣声不认可:“你不上心还有理了?”
陆潮挪挪屁股,坐到荣声左边去,他揽住荣声的右肩捏了捏,又把下巴垫在荣声的左肩,示弱道:“别跟我吵好不好,你洗完澡坐我面前,还有什么别的值得我思考?我现在脑子短路了,你别欺负我。”
撒娇示弱这种终极大招都用上了,陆潮不信这还拿不下这一局!
果然,荣声舒展了眉头,红晕慢慢爬上脖颈和耳侧,他听见了荣声吞咽口水的声音,紧接着,像掩饰一般,拿起刚摔掉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荣声:“好吧,那我们继续喝酒吧。”
当然好啊,陆潮搬了椅子坐回荣声对面去。
当他终于反应过来,连这样的烈酒入喉,荣声都没皱眉头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