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竟是景北潇在坐榻上举杯狂饮,一边喝一边笑。
今日景北潇还戴着周旸帝御赐的金冠,玄青色衣袍精气十足,头顶金冠,更是意气风发,不免让人眼前一亮。
可再看此刻景北潇的模样,言谈举止似是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周旸帝问道:“是何喜事让北潇笑得这般高兴啊?”
“回陛下,微臣笑这天地无情啊。”
身旁的南菀见状,立即抓住景北潇的胳膊,不愿他继续喝下去,“大人您喝多了,圣上面前,休要胡言。”
“啪”的一声,景北潇竟然甩开南菀的胳膊,南菀被这力道直接摔倒在一边,而景北潇手里的酒杯也被甩了出去,滚落在大殿中央。“我以为你作为虎啸楼楼主,见识定然与旁人不同,如此看来,也不过是妇人之见!”
这下彻底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此处来,看得众人莫名其妙。
都说景北潇夫妇恩爱有加,可此时再看,景北潇半分情面也不给南菀留啊。
景丛珮也看向这边,看到南菀被景北潇不留情面地斥责,忍不住掩嘴轻笑。
不远处的景渊夫妇坐在武将席上,景渊见此,喝道:“北潇,喝多了就出去醒醒酒,在这耍什么酒疯?”
刘素春也应声道:“是啊,陛下,娘娘,我家小儿定是吃醉了酒,这才说了胡话。”
可景北潇丝毫不给刘素春留情面,站起身子,走向景渊:“父亲,您曾教导孩儿与大哥,咱们手握金枪者,不畏权势,不畏金钱,为的就是元阳江山,黎民百姓,如今是您打不动仗了?还是朝中再无武将可用了?为何要送一个女子前去和亲?”
景渊脸色发青,被景北潇这胡话气得不轻,身边的刘素春更是吓得面无表情。
景北潇又走向同样在高座上坐着的周景珣,“肃王殿下,我敬您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那日听闻为了女儿,您还在萧山被北狄人给欺辱,当时我并没觉得您输了,反而觉得您宝刀未老,为了女儿,再现当日风采,怎么?这才几日功夫,您就迫不及待地把女儿嫁出去,换回荣华富贵?您这就向北狄低头了?”
景北潇的话可是吓坏了在场所有人。
都知他是安定侯府的景小侯爷,是宁安公主的儿子,是周旸帝的亲外甥,前途无量,富贵无极。
就他头顶上的金冠都足以彰显他的身份尊贵。
可此时在周妍的出阁宴上,大肆妄议已经定了的事情,是景北潇真的喝多了,还是他太恃宠而骄了?
南菀连忙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来:“陛下娘娘恕罪,我家大人喝多了,这才殿前失仪,臣妾这就带大人出去醒醒酒。”
周旸帝一直强忍着怒意,并未作声。
惠德皇后倒是一脸不悦地冲南菀摆摆手:“赶紧带下去,莫要在北狄太子前丢脸。”
南菀上前搀扶着景北潇,欲要将他往外拉。
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景北潇竟然当众狠狠地给南菀一个耳光,“妇人之见,就你这胆识,不配做我景家儿媳!”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还不曾有人敢在大殿之上动手。
周旸帝拍案而起,不再压制怒意,吼道:“是寡人平时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变得这般无法无天的模样,既然你这么爱打仗,那寡人就将你发配边疆,驻守金州,无召不得回京。”
景渊、南菀,甚至还有江家,纷纷出来替景北潇求情,希望圣上能够从轻发落。
但景北潇却直挺挺地跪了下来,还给周旸帝行了个大礼:“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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