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转过拐角,身姿马上消失在视线里。江爱面色一沉。
适才光顾着左顾右盼了,居然没发现,此女走路声极轻,几近于无,是个练家子。
夕阳垂暮,寒林簌簌。
徐平霖站在垂花门旁的大树前,桀鹜的眉眼于余晖下显得柔和不少。
他认真的整理了番仪容,将略有破损的外衫递给了一旁候着的管家张长弟。这才抬脚迈入正院。
或许是夕阳太过晃眼,他竟看到院子那侧立着两名女子。
定睛确认了想见的那位,余光都未曾往别处一瞥,徐平霖直直往江爱那处走。
她就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
徐平霖的心一下平静,在她身前一步停住,身侧提着糕点的手不自然的逐渐收紧,泛红的耳尖不甚起眼。
唔,以前读的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诚不欺我。这才两日多未见,爱儿是不是又变美了?
正等他思来想去,要出言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唤。
少主!
徐平霖一愣,转过身。
是名面熟的女子,二十三四岁?
徐平霖蹙眉,语气略带有不确定:茯苓?
奴婢青衣士茯苓,拜见少主。见他认出自己,茯苓大喜过望,行了大礼。
何时入的青衣,缘何来此?
回少主,属下自那年与您相别后,求得主母入了死士营训练,今年二月正式加入青衣,此番前来是奉主母之命,愿为少主肝脑涂地。
没想到蒲柳之姿竟能如此,江爱从男人身后偷偷看着,莫名羡慕。
但是这青衣士是什么组织?主母是徐大人的母亲吗?
徐平霖不耐得眯了眯眼:回去告诉母亲,让她不必派人来了。
茯苓惊愕的抬头:少主?!
女人伏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男人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就虚虚牵扶着江爱进了屋子。
那里头的百般柔情茯苓的身心仿佛那这短短间隙堕入深渊。
虽说从前少主待她也不多和颜悦色,总不愠不怒,叫人不知他是何情绪。
姐妹们都怕他,只有她毅然决然的踏入那残酷血腥的地方,妄想能与少主更近些。
他们有过那么亲密的一回,她、她以为能得到男人、哪怕只有一分的怜惜的
无言的用过晚膳。
徐平霖瞥了一眼他带回来那未用多少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