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视着王诺诚,张学良的语气中带着怒意,原本在他看来,只要他表示放人,对方自然会感恩戴德的,千谢万谢的停止他们那些“下作”之举,可现在看来,这些人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
“你们不过只是一届商贾,涉及国家政事,本属不该,且……”
在杨虎城试图说“道理”的时候,听着那“一届商贾”,的唇角微微一扬。
“我们虽是商人,但却知忠义!难道张将军忘记春秋时的弦高犒师了吗?”
出言反驳着,王诺诚看着张杨二人,当他提及“忠义”时,两人的脸色无不是变得难堪起来,不过他此时来西安,仅仅只是为了迫使他们释放公司员工,而不是为了找两人的难看。
“作为产金联主席,我只想说,现在,我们所关心的是公司的员工安危,他们为国家、公司付出了忠诚,那么,我们自然要做出回应,所以,请不要,怀疑我们拯救员工的决心!”
在表述着决心之余,王诺诚又特意强调道。
“现在,我可以清楚的表明一点,为了拯救这1132名员工,公司愿意花费一千万、两千万、三千万、五千万,甚至更多……”
一句看似没有任何威胁性的话语,却让张学良、杨虎城两人同时一愣,他们无不是惊诧的看着王诺诚,从收购数十万吨粮食的举动上,他们并不怀疑王诺诚是在“开玩笑”。
“不错,我们是商人,我们不知道如何用军事去解决问题,但是……”
脸上带着笑容,王诺诚似在开玩笑的说道。
“正因如此,我们更善长用商人的手段去解决问题,比如,我们会在山西、甘肃、四川、湖北,甚至陕西省境内,做另一笔生意,可以拿一百块钱买士兵一条枪,排长带人过来,就给三千、连长给一万、营长给五万,团长给十万,或者可以翻过来,悬赏嘛,总有其它的余地……当然,这只是玩笑,但,作为商人,我们真的没有其它办法!”
在这一瞬间,两人无不意识“银弹”的威力,尤其是对于杨虎城而言,更是如此,当年西北军可不就是瓦解于委员长的银弹,而那时委员长的银弹集中于高官,而现在,这些“奸商”却笑着道出了一个“玩笑”。
可谁会觉得这是一个玩笑?
“为了一千多名员工花费这么的代价,值得吗?”
“个人无私地服务于国家,但这种服务的前提是这个人必须打心眼里相信,国家肯定反过来为个人提供庇护,让人获得真正的尊严。”
迎着他们的疑惑,道出了这一句话来,随后他语气认真的说道。
“代价?无所谓代价,这是责任与忠诚的相互回报,张将军、杨将军,有些事情,本身就不需要去考虑是否值得,而只需要考虑应不应做,就像他们一样!”
此时的语气显得有些激昂。
“他们本身没有任何责任,去救援委员长,更不需要为此牺牲自己的生命,但是他们可以义不容辞,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他们的一种责任,而现在,是我们用自己的责任和忠诚回报他们的忠诚!所以,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
盯视着面前的,无论是张学良还是杨虎城都沉默了下来,这时,他们似乎明白为什么在过去的几年间,邯彰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甚至还有那些工人为什么愿意付出,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
“放人,可以,道歉,不可能!”
摇摇头,张学良看着,道歉,因为杀死几个平民百姓,就要让他去道歉?可能吗?
“赔偿也不可能,但是,适当的抚恤,是可以接受的!”
在张学良看来,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情,不过只是死了几名工人,换个名义付一笔钱,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要解决西安的粮食问题,只要西安的粮价恢复正常,陕西的粮价,自然也就能恢复正常。
摇摇头,虽说对方作出了让步,但是并没有接受。
“抚恤或者赔偿,只是文字上的区别,这个我们可以接受,但是道歉,这一点,我们坚持,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荣誉,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荣誉!
互视一眼,无论是张学良还是杨虎城都觉得有些可笑,那些平民百姓的荣誉真的非常重要吗?难道说,他们做出的让步还不大吗?
“,你要弄清楚一点,这已经是我们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怒气冲冲的盯着王诺诚,这会杨虎城的心里甚至有一种冲动,就是把眼前的这个“奸商”关进监狱,好好的关上几天,再拉出来和他谈,
“那咱们就慢慢谈吧,反正……”
笑了笑,倒是露出了十足的商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