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长生道:“唔,是另一只。”
蔺裘:“?”
离长生注视着并蒂谷铺了满地的落叶,慢条斯理摸着袖中的小龙:“三百年前我曾中过一次桃花煞,不过很快便解了,不过自从上次在并蒂谷又中了一次后,一直反复。”
蔺裘:“……”
蔺裘额角青筋轻轻跳了跳,有些想见那两只冬眠的桃花妖拽出来把她们的叶子薅秃。
桃花煞是能随随便便给人下的吗?
蔺裘注视着这位恍如仙人的掌司,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道:“桃花煞并不伤身,往往和……心悦之人双修几次便能消解。”
离长生挑眉。
几次?
若是双修就能消解,他还至于来并蒂谷一趟吗?
蔺裘好大一个藤蔓妖,不像那些花花草草会开花,让她回答这个实在太过为难,她犹豫了下:“请掌司在此稍候,我去向桃花妖询问。”
离长生迟疑了下,温声问:“她是不是休息了?”
蔺裘道:“没有,一抽就醒,掌司等候片刻就好。”
离长生:“……”
注视着蔺裘快步逃走的步伐,离长生无声叹了口气。
这时,旁边传来个声音:“掌司在这儿干嘛呢?”
离长生回头一看,走吉不知何时到的,正扛着刀坐在旁边的枯树上,嘿咻一声一跃而下,轻巧落在掌司面前。
离长生笑起来,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把伞撑在走吉脑袋上:“有些事要忙,你呢?”
“并蒂谷那些个没用的花草向我示好呢。”走吉哼了声,伸爪子戳着伞上的伞坠,眼眸亮晶晶的,“我身上厄的气息消失了,功德也多,蔺裘呢就千求万求说让我回来再栽一回。”
离长生:“?”
离长生听不太懂。
这时他袖中一动,封讳钻出来化为人形硬生生挤在两人中间,夺过伞往走吉脑袋上一扔,示意自己撑着。
他都没有被离长生撑伞的殊荣。
封讳凉飕飕瞥她:“所以人家一点小恩小惠,你就回来栽了?”
走吉不服气:“我是哪种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被哄好的人吗,封殿主未免太小看我了。”
封讳眯起眼睛:“他们还给了你大恩惠?”
走吉顿时蔫了,心虚地垂下眼玩伞坠。
要换了旁人,封讳才懒得管这种闲事儿,但叫过他们爹娘的走吉总归不同,封讳问:“是什么?”
走吉不想回答,偷偷摸摸往离长生身边挨:“掌、掌司……”
离长生伸手把她往身后拢,看不得封讳这般严厉:“别这么凶。”
封讳眼眸一眯。
走吉脑袋一缩,只好不情不愿地摊牌:“蔺裘说,我栽一个冬日,指不定能将我阿姐长出来呢。”
封讳眉头皱起来。
离长生倒是理智:“确定?”
“她说能,我不知道。”
封讳注视着脑袋缺根筋似的走吉,眉头越皱越紧:“非得在并蒂谷里栽?”
他可记得并蒂谷那些花花草草并不怎么待见走吉,万一人都栽地里了,再被挖走砍了根,那可是神仙来了也难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