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淮南,杨柳仍疏。
只是那日之后,百花洲旁的人家口中,开始流传起了同从前全然不一样的传言。
如今茶铺酒肆中人聚首谈天,问的只是:
“听说了吗?听说许公子前日在大街上被一娘子以弓弦绞脖,拖行百丈。。。。。。”
有一个酒客闻言连连摆手,抢话道:
“你这消息知道也未免太迟了些,如今整个淮南,谁能不知道这事儿!”
“我还知道更多,你们听不听?”
这话自然引得四周的人一片嘘声,让他莫要故作玄虚。
被骂了几句的酒客也不生气,只笑道:
“你们知道许公子被人拖行,但肯定不知那拖行许公子的人,正是先前传闻中百花洲上不小心遗失帕子,又恰好飘落到许公子手中的娘子。。。。。。”
此言一出,店铺中一阵起此彼伏的吸气声响起。
有一人这两日不在淮南,听得一知半解,难掩惊异道:
“原先传闻中不是说的好似两人郎情妾意,随时会嫁娶一般。。。。。。”
“不不不——”
酒客又是连连摆手:
“小后生,你知道的太少了!”
“那娘子原来早早许配过人家,且立誓不愿二心,哪能真和许公子真扯上什么关系!”
“我有个亲眷是她邻里,知道的清楚,说是那娘子替郎君来淮南行商,本已买下几间铺面,可因不知淮南律法,本早已到手的铺面却被许家夺了去,她想同许家竞价斡旋,却因貌美被好色成性的许公子瞧上。。。。。。”
“那许公子是什么人物?扬州瘦马,淮南名妓,各种红粉风流事,不是沾手就来?”
那酒客啧啧摇头:
“这才有了原先那些两人看似你侬我侬的事儿,实则人家娘子从一开始就不愿意。”
“前日大街上的事儿,也是因许公子追到了人家家中去,又意欲动手动脚,人家娘子实在忍不了,这才发生了如此大事。。。。。。”
“至于后来嘛。。。。。。”
铺面中众人听得聚精会神,柜台旁火炉上水声滚了三次响,也没有人管。
那酒客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立马有人又掏出几枚铜板来替酒客续了一杯散酒,酒客这才喜笑颜开的继续说道:
“那娘子前日真的气恼的厉害,一边骂一边打,谁来都拦不住,等打完,才又自己同赶来的官兵走了。”
“等进了衙门高堂,她终于将这些日子里受的委屈一一道来,她说她是建宁府崇安县令的妾室,是咱们世子爷邀约她,不,邀约崇安县令来淮南经商,她才愿意跑这么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