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吞青年似也不介怀,只是继续道:
“阿爹说,他与平阳王相知多年,平阳王昔年便有雄主之姿,武艺甚佳,兵法更是了然于胸,但也有一明显不足之处——
不善文墨,不喜内务。”
当然,阿爹的原话肯定不是如此。
可让他也跟着骂‘平阳王是个刚愎自用的武夫’,他也一时有些骂不出口。
余幼嘉眸色稍稍闪了闪,旋即便了然颔首,她随意吹去杯上热气,又饮一口茶水,方才又眯眼问道:
“意思便是,平阳王重武轻文,除却喜好习武,既不善于御下,也不善于整理藩地内务。。。。。。。”
“连旁人都能瞧出治下有混乱之嫌,对吧?”
温吞青年不置可否,只道:
“传言如此。”
“所以,平阳王一直频繁往淮南书信,希望我阿爹帮他一把。”
“毕竟,虽平阳王谋反至今也有两路藩王有意相随,但他们封地较小,地处偏远,行军路远,粮草更难抵达,远比不上近在咫尺的淮南。。。。。。。”
但,这又得绕回先前所说的话题——
要让人搭上身家性命,便得结结实实的有取信之处,或又是生死兄弟。
现任平阳王与淮南王的情谊,大多还是来源于前几代长辈相知相交。
共谋大事,还需斟酌估量。
而平阳王重武,为人更是刚愎自用——
分明需要他人助力,却又不肯作出半点礼贤之态。
分明身旁没有得力幕僚,却不肯受用他人举荐。
阿爹分明早已将那位给他为师的白山长举荐给平阳王,意图联络,暗助平阳。
可平阳王却并没有多在意白山长,反倒是听说只是差遣人一直奔走。。。。。。
如此,阿爹不知归路,便更不敢将淮南的身家压在平阳王身上。
当然。
或许,也可能是因为那位白山长并不似传闻那般博学。。。。。。
念及此处,温吞青年往日温润淡然的神情上多了一丝惆怅。
他难得,难得,叹了一口气:
“当初若没改约便好了。”
“我早年便听闻过谢上卿的大名,更钦佩先生所为,能将前朝隶体通简,变法改制,出使平叛。。。。。。”
“我为质时,便可惜未能拜见谢上卿,前些时日得知能有机会拜师,更觉欣喜,可偏偏——”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