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娘听了,依旧悲痛万分,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们一家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为什么会遭这样的罪,她痛心疾首,险些没有站稳。
梁有田扶着梁大娘,轻轻拍了拍梁大娘的背,安慰道:
“大娘,您先别着急。”
“您放心,天一亮,我就进城去打听打听。”
……
凌晨时分,万籁俱寂。
梁大娘独自佝偻着身子,她的身形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愈发单薄而孤寂。
她手中抱着那块梁有田从火场中抢出的牌匾,那牌匾被烟火熏得漆黑。
梁大娘小心翼翼地擦洗着牌匾,每搓洗一下,她的眼神中就多一分痛惜,多一分自责。
随着污垢一点点被洗去,在月色的轻抚下。
“一等功臣之家”
几个鎏金大字渐渐显现出来。
梁大娘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这几个大字,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嘴里不断念叨着儿子梁三喜的名字,希望他保佑儿媳和孙子。
一个无力、年迈的老太太,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祈祷儿媳和孙子平安。
而此时此刻,她也深深的懊悔。
她后悔自己没有收好赵蒙生给的电话。
她是一个坚强、倔强的妇人,一直不想和特权挂钩。
而如今的局面,或许可以求助赵蒙生,但是,老太太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电话号码。
而那张名片也早就随着老屋焚之一炬了。
在这清冷的月色下,梁大娘孤独的身影佝偻着,与那块承载着荣耀与伤痛的牌匾融为一体。
许久之后。
老太太缓缓挺起了腰杆子,怀抱着这块“一等功臣之家”
的牌匾。
如今的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如果明天还没有消息,她就要抱着这块匾去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