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朝沈铭说的,身体却朝着虞阳落方向微微躬身,老狐狸很懂。
见沈铭点头,虞阳落没支声,便先将沈铭安顿,
又对虞阳落说道:“您的房间就在对面,我方才特意安排手下打扫干净了,被褥床单都是新的。”
虞阳落赞许看了燕平一眼,很欣赏。
离开前,她又对沈铭说道:
“你先休息会儿,两个时辰后来寻我,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便不再多言,去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方一坐下,脸上终于没了笑意,眉头皱的厉害,
这次她伤得太重了,一直在强撑。
缓缓脱下衣袍,露出欺霜赛雪胴体,三道狰狞伤痕便自显出,
一道由左肩延绵,纵横至右边锁骨,伤口极深,犹自隐隐闪烁细微光电元素,纠缠着身体,若再不处理,会伤到生命本源。
一道在背,从背胛骨蜿蜒至腰,隐约现骨,
一道在右手,自小臂起,延伸到手腕。
亦有无数混杂天地之势,于体内乱窜,侵蚀着五脏六腑。
这伤,早该处理了。
那燕平却不是个简单人,若非怕沈铭被对方忽悠,虞阳落还真不屑于听他俩议事,此番顿塔族之变,她心中其实已有了猜测。
偏生那个呆子还防着自己,说的隐隐约约,倒也没做错,这些事本也不该告诉燕平。
“夫君还是有成长的!”
虞阳落嘴角露出抹笑意,想到沈铭,身上的疼痛也觉轻了不少。
她给自己上着药,背部的伤却是好不方便,
若那呆子能来帮自己就好了。
虞阳落叹得口气,心中又生出些烦闷,
“夫君还是太防备我了,却也怪不了他,我们之前的相处,并不愉快……”
“两个时辰后,待他来了,我便顾不得那些,要将往生梦境之中的事情说与他听,这般,即便他还是没有那段记忆,也没有那段感情,也该知道我是不会害他的。”
“可是,他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虞阳落如是想着,心中生起苦意,连上药的动作都停了。
“夫君,是我错了,当初不该用碎梦丸算计你……”
这念头一起,虞阳落又觉委屈,泪眼朦胧起来,
她明明自懂事起就再没哭过,却总因为他,控制不住泪水与情绪。
“我好讨厌我自己!”
“夫君,你若能想起那些事情,该有多好!”
“如今我独自一人,念念不忘,真的好辛苦!”
一滴泪水,终于夺眶,顺着她下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