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急于前往朝仓家的主城一乘谷,而是在越前各处城镇辗转,一边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一边不动声色地打探着关于明智光秀的更具体的消息。
“听说了吗?城南的米价又涨了,朝仓老爷们可真会搜刮。”
路边茶寮里,两个农夫模样的男子低声抱怨着。
“嘘,小声点,被那些武士听见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另一个农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洛鸣端着粗瓷茶碗,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却在快速分析。
民生艰难,官僚腐败,这正是乱世的常态,也是野心家滋生的土壤。
又行数日,他来到一座颇为繁华的町集。
在一间贩卖书籍和笔墨的店铺里,他似乎找到了些许线索。
“店家,请问近日常来此处的武士中,可有一位姓明智的先生?”
洛鸣装作随意地问道,同时递上几枚铜钱,购买了一卷空白的卷轴。
那店家是个精明的中年人,接过铜钱,掂了掂,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明智先生?客人说的是哪一位?我们这里姓明智的客人倒是不多。”
洛鸣心中一动,看来有门。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听说这位明智先生博学多才,尤擅兵法谋略,只是似乎不太得志。”
店家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哦,客人说的是十兵卫大人吧?确实,十兵卫大人才学是极好的,只是……”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只是在朝仓家,再有才学,若是没有门路,也是枉然啊。”
“哦?”
洛鸣故作好奇。
“十兵卫大人平日里,也就是处理些文书,或是与几位同样不得志的文人雅士聚在一起,吟诗作画,打发时间罢了。”
店家摇了摇头,似乎也为明智光秀感到惋惜。
得到了这个关键信息,洛鸣心中大定。
他向店家道了谢,转身离开了店铺。
“文人雅士聚会……吟诗作画……”
洛鸣咀嚼着这几个词,眼中光芒更盛。
这与他记忆中,明智光秀早期的经历颇为吻合。
看来,目标已经不远了。
他加快了脚步,朝着朝仓家的核心之地,一乘谷城的方向走去。
越前的风,似乎更加萧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