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直发愣。书桌前站着个人,是个穿裤褂儿的中年汉子,衣裳上都是血污,左肩上破了
一块,肉都翻起来了,跟个小孩儿嘴似的。
燕翎进了书房,八阿哥霍地站起,叫了一声:“玉楼…… ”
旋即抬手一指桌前那汉子道:“你,你问他吧!”身子一晃,颓然又坐了下去。
燕翎没说话,运指如飞,先点了那汉子左半身三处大穴,扶着那汉子到张椅子前坐下,
然后才缓缓说道:“荣总管已经告诉我了个大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汉子感激地看了燕翎一眼,有气无力地道:“昨儿晚上三更过后。”
燕翎道:“可知道是谁的人?”
那汉子摇了摇头:“他们都蒙着脸,只看得出身手都很高。”
燕翎道:“怎么知道几处秘密机关全被挑了?”
荣桂一旁接口道:“爷已经派人到各处看过了,只剩下他这么一个活口。”
燕翎霍地转身,一双锐利目光直逼八阿哥,道:“八爷,您那本册子还在么?”
八阿哥一句话没说,打开抽屉拿出一本薄册,砰然一击扔在桌上。
燕翎道:“您就把它放在抽屉里?”
八阿哥道:“不,我……,你不用问这个,反正这本东西没人动就是。”
燕翎道:“八爷确知没人动过?”
八阿哥道:“我自己放的,我还能不知道。”
燕翎道:“那么,知道咱们这几处秘密机关的都有谁!”
八阿哥道:“只我一个,几处秘密机关的主持都直接跟我连络,也只听我一个人
的,甚至他们彼此之间都互不认识。”
燕翎道:“这就怪了,那些人是怎么知道咱们这几处秘密机关所在的。”
八阿哥道:“你问我,我…… ”
砰然一拳砸在书桌上,笔筒倒了,大小狼毫掉了一地,八阿哥他咬牙切齿,神色怕人。
荣桂过去把笔拾了起来。
燕翎道:“八爷,照您这么说,这机密不可能外泄,而事实上咱门这几处秘密机关的所
以已让人摸得一清二楚,这就表示有关秘密机关的机密还是外泄了…… ”
荣桂抽冷子插了一句:“会不会是几处秘密机关里有叛徒,”
“可能。”燕翎道:“但不会每个秘密机关里都出了叛徒。”
荣桂没话说了。
八阿哥暴躁地一摆手道:“用不着在这上头费脑筋了!”
“不,八爷。”燕翎道:“很明显的,这毛病出在府里,也就是说府里潜伏的还有内奸,
您要是不先把这内奸找出来除掉,往后…… ”
荣桂脸色微变。
“往后。”八阿哥脸上的肉都扭曲了,道:“我还有往后,往后我还能干什么,
你以为设置几处秘密机关是容易的,你可知道我费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钱,我完我完
了,你知不知道,我完了。”猛然把头低下去,两只手握拳,握得紧紧的。
燕翎扬起了双眉,道:“八爷,恕我直说一句,固然,这是个大打击、大挫折,可是这
种事,打击跟挫折本就难免,逐鹿者众,强敌环伺,这种事本就不容易,本就是要在艰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