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宴一进御书房,就怒气冲冲的对乾帝道:“皇上,您要是立十皇子为储君,就别怪为臣脱离大乾远走它乡了。
等您百年之后殡天,臣要是走在您前头了,也会留书让子孙后代他们远走海外,省得留在大乾被云妃祸害了。”
“混账。”乾帝用力一拍龙案,气的站起来指着楚宴的手都在抖,“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
池七的精神力展开,意外“看到”皇帝手痛的悄悄龇牙,想甩又不敢甩,那表情都微微扭曲了。
池七见之可笑,用力抿紧了红唇,才忍着没让自己笑出来。
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乾帝跟楚宴显然交情不一般,他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对楚宴的言语不敬,看着也没多生气的样子,拍桌怒骂都像是在做样子给别人看。
反观楚宴进了御书房,对着乾帝一改在家时冷然淡漠的样子,怒气外放,表现的就像个愣头青一样,倒有点不像他了。
“皇上是知道臣的,云妃当年尚是郡主时,臣就觉得她脑子有病。身为女子不思贞静娴雅,行事心狠手辣,不知分寸,还自以为是。让人见之生厌。
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向来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臣不相信云妃,因而也厌恶她生的皇子公主,您要臣子尚公主没问题,但这个人不能是宝珠公主。”
这话乾帝就不爱听了,插腰跟楚宴吹胡子瞪眼,“你这厮什么意思?朕的宝珠有哪里不好了?”
楚宴冷笑,“皇上不会不知道,宝珠公主后花园的地下,人骨都快埋不下了吧?”
“不可能。”乾帝震惊、错愕、不敢置信。想到自家女儿娇憨体贴的模样,他还是摇摇头,坚定道,“不可能,你肯定是什么误会了。”
“不信?你不会自己找人去挖挖看啊?”楚宴冷声激他。
乾帝被楚宴这么一激,还真想叫御林军去宝珠的飞凤宫挖挖看。
可转念一想宝珠单纯善良的模样,他又犹豫了,“朕的宝珠绝对不可能做出如你所说的那种事来,定是玄战你误会了,不知你是打哪儿听说,朕的宝珠寝宫后花园里有尸骨的?”
池七:“……”
池七心说:这话是能这么问的?
她低头去看身前轮椅上的楚宴,原以为他会找借口解释一番,谁知他只是不屑的斜睨了乾帝一眼,道:“皇上这宫里到处都是各家的眼线,臣只要舍得钱财,什么消息买不到?”
池七:“……”她老公是真的勇啊。
池七正想着一会儿要是皇帝跳起来,叫人进来把他们拖出去砍了时,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抓这皇帝为质,助他们退回云城。
却见乾帝只是嘴角抽了抽,既没有暴怒的跳起来,也没叫人把他们拖出去砍了,而是不轻不重的拍了下龙案,气闷道:“这些个乱臣贼子,真真是该死啊。”
楚宴哼笑道,“水至清则无鱼,皇上不也经常借那些个乱臣贼子往外放消息嘛?”
池七:“……”
池七静悄悄的站在那里看热闹。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家老公跟这皇帝既是君臣,又算朋友,但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又不妨碍两人互相算计,互相插对方两刀。